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夹板石膏固定的左手鲜血淋漓,指缝间都浸满血色,虚环在南星的细腰间。
另一只手,拨着雷鹰的电话,沉声吩咐。
“半个小时之内,完成飞机安检,过来接她。”
珠宝店里,正焦灼等待发镯编织的雷鹰,听完傅谨默的话,心里猛一咯噔。
出事了!
“快点!快点编!”
挂断电话,雷鹰厉声催促,黑眸中夹裹着暴戾,似要分分钟砸了柜台。
另一边,安排妥当的傅谨默,将手机扔在地上。
他低头,侧眸,渗血苍白薄唇勾笑,涣散的眼瞳中温柔似水,已看不清南星漂亮的小脸。
“……还剩二十几分钟,我想吻你。”
话落,傅谨默去寻南星的唇。
还未贴上幻影重叠的唇瓣,南星侧头躲开,伸手猛然推开了他的脸。
“傅谨默,你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心疼到极致便是怒!
南星胸口起伏,呼吸不稳,哽咽着质问傅谨默,晶莹的泪珠颗颗坠落,也同样看不清他的脸。
被拒绝推开的一刹那,傅谨默眉心紧蹙,心如刀割。
“在保护我的女人……”
尽管她很强大。
危险来临,他愿豁出性命,也不愿她损伤分毫。
“疯子!我不用你保护!你……”
“不吵架……”傅谨默嗓音虚弱颤抖,近乎乞求,环在南星腰上的手用力收紧,往他怀里搂。
“别担心,没事,我会好起来,等着你回来骂我……”
“我不走!”
傅谨默勾唇,玩笑。“不走,那你就真的要当小寡妇了,我还等着用你,来换师伯救我……”
“……”南星摇头,似是有刀片划破了喉咙。
“乖……”
傅谨默知道他说服了南星,颤抖染血的手指,攥住她的下巴,吻得是她的唇,却落在她湿漉的脸颊。
他看不清……
黑暗在腐蚀他的视线,眼中的光亮越来越少……
“……猫猫,我好疼。”
她说,只要他喊疼,便疼他宠他,吻他。
南星秀眉紧蹙,心脏窒闷撕疼,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坠入深海时,熟悉的心痛绝望感,浸透她的四肢百骸。
她倾身,吻上了傅谨默惶恐的薄唇……
……
十分钟后。
客厅里的火势完全扑灭,沙发家具烧焦毁坏,巨大的落地窗没了玻璃遮挡,冷风寒流灌进屋内,一地狼藉,触目惊心。
爆炸的威力,震慑得下面几层楼的吊灯,都跟着摇晃碰撞。
整栋楼的住户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乘电梯往楼下跑,人心惶惶。
二十分钟后。
一辆黑色防弹商务车,拐进清水湾小区,急速刹车。
雷鹰从车上跑了下来,手里紧攥着一个锦盒,急匆匆乘电梯直奔顶楼,脸色阴沉如墨,满身杀气。
回来的路上,保镖队长已经向他汇报了情况。
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万倍!
雷鹰想不通是哪里出了纰漏,明明戒备森严,没有任何异常,却还是让敌人悄然无声的袭击,输的一败涂地。
卧室里。
私人医生正在给傅谨默进行检查,手机视频开着,易知非隔空了解病情,再进行重点指导。
情况棘手,很不乐观。
南星早已恢复镇定,美眸冰冷,坐在床边,紧握住傅谨默的大手,不停地说着话,让他再撑一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