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洋紧咬着下唇,不作解释,似是早就习惯了父亲的指责。
解释了,父亲也不会相信。
除了失望,父亲不会认可他任何的努力。
“还有,你一个多月没回家,连通电话都不打,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知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多记挂你!?”
训到这,徐教授的脸色更沉了。
由于儿子不回家,这段时间他的耳朵遭老罪了。
家里的老婆大人天天唠叨埋怨他,将儿子“失联”的锅,全部都砸在他头上,怪他对儿子太严厉,太凶。
为了耳根清净,这才亲自跑来一趟清水湾公寓。
徐洋声音轻颤。“……我……我晚上就回去。”
“好好收拾收拾!”
撂下这句话,徐教授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转身拎起公文包走人。
“砰——”
房门重重关上。
确定父亲走了,徐洋才敢抬起眼眸,随即长松了口气,泛白的脸上缓缓有了血色。
“呼……吓死我了!”
徐洋后退几步,捂着怦怦跳的胸口,瘫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喘气压惊。
徐洋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门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卧槽!”
看清楚是雷鹰后,经骤然绷起的徐洋,咬牙骂了句脏话。
“你有病吧!我爸前脚走,你后脚来,想吓死谁呀?”
他还以为是魔鬼的父亲又回来了!
雷鹰脸色难看,反手关上了门。“徐教授是你爸?”
“废话,都这么明显了……”
“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雷鹰厉声打断徐洋,漆黑的眼眸里,似乎燃烧翻涌着一簇簇火苗。
“……”徐洋被吼懵了。
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雷鹰凶他!雷鹰竟然凶他!
“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爸是谁?你也没向我介绍过你爸啊!经病!你凶什么凶?你吼谁!?”
徐洋气炸,心里委屈极了,唰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扬起下巴,瞪着雷鹰,可人还是矮了一截。
他索性直接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瞪雷鹰。
也许是眼睛瞪得太大了,也许是刚刚压抑的委屈情绪顷刻间爆发,徐洋的眼眶渐渐红了。
见状,雷鹰所有的火气瞬间蔫了。
他慌了,上前两步,又手足无措的停下了脚步。
“蠢羊,我没凶你,我只是……”
“你才蠢!你们全家都蠢!”
徐洋哑声怒骂,也觉得哭太娘们唧唧了,愣是强憋回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人直接从沙发,蹦到了床上。
掀被子,蒙起头,悄悄摸摸地哭。
雷鹰心疼坏了,想上前哄哄,又怕情不自禁失控,再给高攀的自己扣上变态的帽子,只能投其所好。
“……阿洋你别生气,怪我,我去给你煮解酒汤,做好吃的……”
“滚!”
雷鹰:“……”
严重怀疑他当了徐教授的炮灰!
半个小时后,一锅用鱼,嫩豆腐,冬笋,炖的酸辣开胃解酒汤,送到了徐洋的房间。
“汤留下,你滚!”
雷鹰:“……”
又一个小时后,已经中午十二点了,雷鹰端着用小碟子小碗盛的四菜一汤,再次送进了徐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