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至多是摔跤,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在他惊痛的眼里,简静目光茫然的,用中文翻译了一遍,“就是滚着下来的。”
周晋辰放下棉签,急着去检查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他的手指摸进头发里,摸了一遍后脑部,一边不停地问,“这儿疼吗?”
“那这里呢?”
简静都说没?有。
周晋辰又去摁她的脖子和后背,还好,都没有明显的肿块。却在把她的贴身细绒毛衣掀起来的时候,看见一块拳头大的淤青。
安静、醒目而悲恸地提醒着他,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爱起人来,勇敢又热烈。就和她口口声声的不要谈恋爱一样,鲜明?、果决。
幸好她爱他。
幸好她爱上?他。
简静不知他半天不动,是在做什么,她半撑着手肘说,“当时啊,亏得一块石头绊住了我?,要不然,我得一溜烟儿滚到山脚下去,一开始我?上?山的时候,还嫌弃它挡路,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
她惊呼了一声,唇已经被周晋辰堵住。
他又凶又狠地吻上?来,吻得她难以招架,拇指难耐地抵进她的手腕,情动?不能自制。
简静被压在床上,掌心里刚抹上?药膏,她推拒他,药膏蹭在周晋辰的肩膀上?,柔嫩白皙的手指缠在他颈间?,又被他大力弯折进枕头。
他们身下那张简易木床,发出难以承受的咯吱声。像抗议。
周晋辰怕她冷,将她圈起来紧抱在怀里,侧过头和她唇舌交吮。
简静低吟着摸上他的喉结,双目如悬珠,长久地凝视他。他们的鼻息滚烫相融,她头一回?敢打开眼睛,眼雪亮,看着周晋辰是如何气息发紧,穿云裂石般,在她的海面上荡起汹涌波浪。
可?脸上明明又是风轻云净的情。
很快她的眼睛被蒙住。
“别看。”
周晋辰被她盯得受不住,心跳已经捱到极限,经在失控的边缘。
简静轻啄他的嘴唇,“为什么?你要变身了。”
“是。会变得很下流。”
他一手蒙着她,一边没有章法地吻着她,一下下极狠极重。
周晋辰声音低哑,“我想你听你说爱我。”
简静不肯,“总说会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风格。”
他使坏,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贴着她的耳廓问,“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和自己打赌,赌你没?事,赌......”
简静眼前一阵发昏,她闭了闭眼,语不成调地说,“赌我?爱你,不会后悔。”
他的喉结反复不住地吞咽,“怎么样才叫后悔?”
简静看住他,眸子因为过分的律动?染上?湿润,“将来,你做任何让我失望的事情。那就算我?输。”
她没有真正的谈过一场恋爱,却在别人的身上?,领教?过无数段相互背叛、指责,爱到末尾,还不如陌生人的感情。她因此退却,剖白出一颗反叛之心。
但一片山栾有一片山栾的起伏,它们错落在峰脉上?,各不相同。
谁又能说,她一定不会赢呢?人生总要体验一次。
周晋辰细细密密地吻她,“你放心。我?这辈子,总不让你输着下桌。”
到最后,简静全不觉得冷,反而薄汗涔涔,黏腻得难受。
周晋辰穿好衣服起身。他用棉被裹好她,“不要乱动?,容易着凉的。我?去给?你打水擦身上?。”
简静闭着眼点头,再多一分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房间?里水不够,周晋辰拎着两个热水壶,到前院来,跨过门槛的时候,腿没?来得及抬,险些绊倒。
住在前面的记者小罗在厨房问,“没?事吧,周院长?”
周晋辰扶着门框,低头看了一眼,勾唇笑了下。刚才做得太凶,蒙着她眼睛的那几分钟里,接连用力挺了数十下,腿有点软。
“没事。我打两壶热水。”
小罗记者说,“放这儿?吧,我给您装进去。”
周晋辰放下水壶,“麻烦你了。”
小罗往热水壶里注水,“您听说了吗?”
“什么?”
小罗说,“就是从成都进叙珉山这段路,上?午又滑坡了一次,两?辆车被冲到了山崖底下,现在还在搜救。大概就是吃午饭那个点。”
周晋辰的心脏猛地跃动一下。
他惊骇,他后怕。劫后余生般地去摸烟,一只手不停地抖,连续拨动?几下打火机,才把烟点着,修长的手指夹住一点火星,急送到唇边咬住,抽了两?口才缓过劲儿来。仿佛已经设身处地的,失去过简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