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要干嘛呀?!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总挑三拣四?的不满意,他?不要面子?的啊?”谭斐妮直接坐起来和她对骂,“怪不得?人?家外面说,你谭夫人?的女婿是最难当的,真是一点没说错。有你这块活招牌在这儿,我?还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说完她也不管她妈的脸色多难看,穿上鞋,走到?厨房里,拉上章伯宁的手,“走,我?们回自?己家。”
“燕窝还没喝。”
“不喝了。”
黄颐看着他?俩喊,“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啊你!”
“我回家!不想在这里听你发经。”
在谭斐妮“嘭”的摔上门之前,章伯宁朝黄颐点了下头,“先走了妈,没事,别担心。”
谭斐妮拽着他?上车,“你还管她有没有事?我?妈才不会担心呢。”
章伯宁制止她,“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你的妈妈。”
“什么人能受得了她那样的冤枉气啊!”
章伯宁还笑,“这?有什么?你爸妈不过是担心你。”
他?摸了摸鼻梁,“我?以前确实过头嘛,没个好名声。妈没照我啐一口,这?就算不错的了。”
谭斐妮扑哧一声,又哭又笑的,突然抱上他?,“你怎么那么好?”
“那你爱不爱我?”
“超爱。”
*
小冶学游泳,一共换了七个教练,哪怕周晋辰开的工资再高,人?都摆手表示,您这女儿天赋太高,得?国家队来教。
后来她太爷爷真给她请了一国家队退役的教练,一个暑假折腾下来,够呛教会了她一个自?由?泳。
而这?些年过去,大川早已精通水性,连他?妈都放开手脚,由着他在泳池里撒欢。
至于小冶小时候许下的,美救英雄的愿景,变成了一句过了赏味期的玩笑。
时而被简静提起来,小冶都要跟她闹脸红,“妈,你不懂尊重人隐私的?”
周冶越长大,反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成了一个文静内秀的女孩子。不像简静,像性转后的周晋辰。
每天?下课就乖乖回家,书包放好,在钢琴老师来之前,自?己先把曲子复习一遍。
简静下班后,照例瘫在沙发上不想动,慢慢睡过去。听着突然响起来的《小夜曲》,她揉了揉头发坐起来,看着女儿安静的背影,开始自?我?怀疑,这?真是她生出来的?
她读四?年级的时候,大川上了初一,偶尔骑车回学校,和同学在草地上踢足球,看见小冶下课,掀起衣服,擦擦汗过去和她打招呼,“怎么样最近,上课的时候都能听懂吧?”
“你能不能问点别的问题?”
小冶看了看左右的同学,别人?都抿着嘴偷笑。
大川还挺费解,“怎么了?不能这么问啊?”
小冶气得?踩他?一脚,“你这?样提问,别人?多少觉得我在智力方面,好像有?隐忧一样。”
大川直接反问,“难道没有吗?”
“懒得?理?你。”
小冶说完,还不忘瞪他一眼,就跑开了。
从那以后大川再到学校来,小冶都躲着不想见他?,偶尔躲不过去碰上了,她也赶紧走掉,有?一次,旁边人指着大川问说,“那不是你哥吗?”
小冶看了他一眼,“什么呀,就一邻居。”
大川为这句话气了半个多月。
周五放学时,难得?早回家的江听白,碰上了同样难得在家的儿子?,他?问,“我?说川哥,今天没去您母校踢足球?”
大川气愤地挥手,“打今儿个起,再也不去了。”
江听白坐到?他?身边,好笑地问,“怎么呢,谁又把你给惹着了?”
“还有?谁?不就小冶那个白眼狼,她居然跟人?说,我?就是她一普通邻居!”
大川烦躁地翻着手里的奥数竞赛资料,一页都没有?看进去。
江听白拧开一瓶矿泉水,“小冶哪里说错了?不是邻居,你还想当人?家什么?白叫你句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
“爹,你跟自?己亲儿子?说话,都这么不顾人死活的是吧?”
大川越说越激动,后来站到了沙发上。
“我?就这?么说话了,你怎么着吧?离家出走的话,门在那儿。”
这历来都是大川把他气得够呛,难得?有?一次,江听白也能气一气他?,更加不让他?了。
“我要找我妈,让她来治你。”
大川在茶几上跺跺脚,气沉丹田地开始喊,“妈!”
江听白惊恐地看了看楼上,忙去捂儿子?的嘴,“这?么大男孩子?了,喊什么妈,你老实给我?下来。”
见大川真赌气坐着,江听白拍了拍他?肩膀,“晚上爸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