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偏过脸,望着车窗外逐渐远去的止园。
似乎心口的窒息感又少了几分,疲倦的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季知远已经把车停在了车库,轻声细语的唤着他。
他从梦境里抽离,疲倦感更甚,脑袋发着晕下车。
这是季知远回国前就选好的一栋小别墅,刚刚装修好不久,他自己也还没搬进来,不过东西倒是一应俱全,一进门玄关上就放着拖鞋还有鞋套机。
温砚将云胡的小爪子用湿纸巾擦了擦,而后将小猫放到地上,自己则正想踩上鞋套机。
紧跟在他身边的男人从鞋柜上取出一双拖鞋,俯身将鞋子置在他的脚边:“这是给你准备的。”
“好。”温砚回着,弯下腰脱鞋的时候,注意到鞋柜里总共只有两双拖鞋,一双在他腿边,一双在季知远的脚上。
给他准备了拖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将他看作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呢?
他的思绪胡乱飘着,将棉拖鞋穿上。
款式很简单,但是料子和鞋底都特别软,很舒服。
季知远将他安顿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你坐一会,我去拿冰袋。”
“好。”他回答,乖乖坐在沙发上。
和止园不同,这座小别墅的装修风格是偏西式的,客厅的东面是一侧落地窗,蒙着一层米白色的轻纱,玻璃外是一座小花园,大概是还没有人打理加上冬季的原因,显得很冷清。
很快,季知远便提着一个冰袋回来了。
他将冰袋递给温砚,随即坐在他的身边:“先用这个消肿看看。”
温砚将外围冒着一层寒气的冰袋接过,贴上自己又疼又辣的侧脸,顿时觉得舒服不少。
坐在身旁的男人目光灼灼,盯着他的脸蛋,欲言又止。
他想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却又怕会不会刺激到温砚。
整张脸都快被这个大冰袋盖住的温砚看出了他的踌躇:“是我妈,这两天她一直对我不太满,刚刚表哥一家来了,我又做了让她丢脸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谈及自己吸烟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怕文纾和温重华知道自己吸烟,却有点怕让季知远知道。
“那也不能动手打你。”男人的眉头紧锁,眸光一直停在温砚的那张小脸上,“疼不疼?”
疼不疼,其实也还好,可是季知远这么柔声细语的一问,他便觉得特别疼,疼的眼里又开始冒起水花。
他垂下脸,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眼中的水雾腾起,凝结成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
泪珠随着重力从眼眶里滚出,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带着一点温度。
季知远当然看到了。
他愈发的无措,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百无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