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学生下课的时间段,路上依旧是人多眼杂。
但温砚觉得自己已经渐渐能适应这么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脸皮有变厚,值得鼓励。
没有等太久,季知远迈着匆匆的脚步朝他而来。
他将车解锁,二人一起上了车。
“等很久了吗?”发动车子的同时男人问着。
温砚绑好安全带将徽墨盒放在膝间:“没有,也就刚到几分钟。”
“这是什么?徽墨吗?”季知远一下便瞥到了。
“嗯,学生送的。”温砚差点就要说是孟向北送的了,但想到之前季知远流鼻血说是和这个名字犯冲后,他倒是真的不敢提了。
虽然离谱了点,但宁可信其有……
季知远转着方向盘,将车子从停车位里倒出,阴阳怪气的:“哪个学生?那个姓孟的可造之才?”
虽然是夸人的词汇,但不知为何,温砚越听越觉得别扭:“对,他之前就一直想送,想着可能我收了他的心理负担能减轻点,我就收了。”
“是啊,毕竟你为他这么操心。”车里弥漫起一股酸味。
陈年老醋打翻的滋味,酸掉牙了。
温砚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他实在料不到季知远会和他的学生争风吃醋,于是很正经地回答着:“也没有啦,就是觉得他有慧根,我打算用他的送的徽墨写一副字,然后送给他,季大哥觉得这个回礼怎么样?”
“很好。”某人的酸牙快要被咬碎,踩紧油门。
他都没有老婆专门写的字!
他!都!没!有!
“我回去就写!突然有灵感。”温砚忽然就很有动笔的欲念,想写一副行草。
好嘛,敢情老婆的缪斯不是他。
明明刚刚还发表情说想他的,结果现在,三句不离那位可造之才!
季知远气极,又委屈极了,语气开始装起来:“哎,我都还没温老师赠的专属字作呢。”
第章
“季大哥忘了吗?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不就是一副字。”温砚把着手里的徽墨盒。
那是他最钟爱的一副,从前挂在明静轩的墙上,陪了他整整三个年头。
季知远敛眸,想说那副字虽好,却并不是专门写给他的。
却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多多少少有些矫情,只能抿唇目视着挡风玻璃外的大道:“没忘……”
车子平缓的开了一路,到别墅后,温砚匆匆下车赶去书房里。
最近生病,他已经许久没握笔,今天心血来潮,颇有灵感。
他将墨条从包装中取出,食指抵在墨条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墨条两侧,将墨身压在滴了清水的砚台上,前后轻轻摩擦推拉着。
锋利的墨条便被渐渐抹去棱角,化成细润乌黑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