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遂站在原地,眼微眯,情绪辨不分明, 他对这话无动于衷,只再次重复:“再说一遍,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
最简单的话语,最强大的冲击力。
“你——!”
一向伶牙俐齿的人此刻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霍融胸口起伏,一口气差点没倒过去。
应如遂看着他这表现,便知道自己拿捏对了。
霍融有个很的强迫症,那便是凡事必须说清楚始终,必须有一个很明确的节点。
就像上学时会定好哪一天开学哪一天放假,拍戏最终也会有确定的开机时间和杀青时间。
有始有终才会让霍融感觉到心情舒畅清气爽,感觉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不会产生万事不可控的紧张感。
这症状代换到恋爱中也是一样,在一起时必须要明确地说明‘在一起了’,且获得了双方认可,才算正式确定关系,心知肚明却不拿到明面上说清楚这种事在他那里是绝不可能算数的。
所以当初即便霍融再害羞再不想说,也还是和他说了要成为彼此的男朋友。
沿用到今天,涉及到分手更会如此,他必须要和应如遂说定,相当于甲乙双方同意正式解除这个契约,才算分手成功。
否则的话,霍融想必能抓心挠肝地难受死。
这也是霍融一醒来和他说分手的原因,如果霍融真的不在意这个的话,大可不必和他掰扯,直接一走了之不是更好?
霍融果然横眉瞪眼地磨了磨牙,眼眶都气到发红,单薄的身子支在原地,看起来竟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感觉。
再加上一夜过去,霍融锁骨和脖颈间的吻/痕也显了出来,青青红红的一片,活像遭受了什么天大的欺负。
应如遂凝了凝眉,有些心疼,可其他任何事他都可以百依百顺,唯独分手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情不自禁靠近了一步,尽量语气平和地和他谈:“霍融,昨晚我们都还好好的,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有点太突然,也太不公平了吗?”
应如遂说完,也知道自己言语间搀了些心思。
因为他从一开始便知道霍融和他不是单纯地因为互相喜欢而在一起,这中间掺杂了许多其他东西,他也曾决定过不去在意这些。
不过如今他这么说,也并不是为了责怪霍融或是觉得心中意难平。
只是霍融此前从未在他面前正面提过对唐虞际的心思,事已至此,他希望霍融能主动对他坦白,哪怕只是一点。
他此话一出,霍融果然表情滞了一下。
霍融显然是觉得他这质问似乎有一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