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秒钟,一道温和却有些许疲惫的声音接了起来:“喂。”
应如遂修长的身躯在棕榈树下闲闲站着,脸庞隐没在夜色深处,叫人看不清情绪。
只是开口时微冷的声音仍是显露了几分山水:“哥。”
应如遂说完之后,便没再开口,沉默在两兄弟间蔓延,一时气氛有些怪异。
最终应驰叹了一口气,尽量笑得像没事人似的问:“阿遂,你还好吗?爸妈这边我会帮忙劝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应如遂却轻笑了一声,语气莫名:“是么。”
他这一声不轻不淡的回答,让刚刚开启的话题再度凝滞了下去。
最后沉稳如应驰,好像都有点受不了这场面,至此他也明白,应如遂心里什么都清楚。
“阿遂——”
不过这次他更多的话还没出口,应如遂却率先打断了他。
“哥,你放心吧。”应如遂抬眼,像是要透过海面遥望从前,他说,“除了霍融,我什么都不要。”
他说到这儿,又觉得好像说得有点不对,自顾自地继续说:“不过霍融似乎本来就和应家没什么关系。”
那这话就应该说是,应家的东西,他什么都可以不要,那么你们也不要再来和他抢霍融。
对面应驰听到他这话,猛然一滞。
应如遂却像是没什么所谓,他更没什么抨击和指责的意思,仿佛淡漠到了极致。
可是最后,他又伸手将紧绷到极致的弦拉回了最初的模样,他淡淡说道:“不过既然哥都这么说了,爸妈那边就麻烦了,谢谢。”
这回说完他也不再等应驰的回答,挂断了电话。
之后应驰一直没有再回电话过来。
应如遂在夜风中站了很久,今夜他家中想必许多人都睡不着,不过到最后,他的手机并没有再响起一声,一顿狂轰滥炸之后,仿佛骤然间便又偃旗息鼓。
至此,应如遂收起手机,迈步回了别墅。
-
次日一早,霍融醒来时,整个人相当躁郁,眼里都透露着想杀人的气息。
不过这回还真不是因为他又钻了新的牛角尖,纯纯是因为他几乎一晚上都被吵得睡不着。
他坐起身,目光如死地看着隔壁床,昨晚信誓旦旦地和他说他打呼噜还好、结果到现在还呼得像个电钻一样的慕容冬。
脑袋疼。
霍融忍了好久才忍住揍人的冲动,匆匆洗漱之后便赶紧跑出了施工现场。
但脑子里那嗡嗡嗡的魔性响声却似乎还在继续,一整个魔音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