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他换了药, 嘱咐他注意防晒,又想领着他去整形科。
祝意觉得没那个必要, 婉拒了。
他不用照灯, 从诊室进去到出来仅用了十分钟, 架着手臂给北森打电话。
“喂?”北森嗓子有些哑,清了一下, 问道,“祝老师,怎么了?”
祝意说:“晚上有没有空?”
北森沉默几秒才说:“我昨晚是要赛车, 但不是没赛成吗?没必要抓着我不放吧?是我哥跟你告的状吗?他知错不改,一犯再犯, 怎么不去说他啊?”
祝意一句“晚上回家吃饭”卡在喉咙里, 问道:“他犯了什么错?”
“雯宇啊,雯宇你知道吗?”
北森道:“都传遍了, 北开源扣下了雯宇……”
祝意松了口气, 打断他:“我知道。”
“你知道?”北森有些难以置信, “那他还敢扣着人不放?雯宇的私人律师已经放话,说要追究到底。”
祝意:“已经放了。”
“不可能吧?”北森说,“我刚才路过茶楼还看到保镖在那里盯着,要不我打个电话再问问?”
祝意抿了一下唇角:“哪里的茶楼?”
“西郊那个。”北森一听他变语气,浑身都跟着紧绷起来,怂道, “可能是我搞错了,我再问问, 一会儿告诉你。”
“不必了。”祝意说,“晚上有时间回来吃顿饭。”
北森很久没跟他们一起吃饭了,他有自己的住处,生活习惯和作息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最起码是能气死一个北开源再加半个祝意的程度。
北开源懒得跟他置气,早早的就把他赶出去单住。
北森正乐得这样,不是祝意发话,他是绝对不会回来跟北开源面对面互相找不痛快的。
北森沉浸在要跟北开源一起吃饭的纠结中,没发现祝意的不同寻常,十分勉强地应了:“那好吧。”
祝意临挂断电话前,问他:“师殷出院了吗?”
“嗯,出了。”北森对他不戒备,但是很畏惧,“怎么了?”
“昨天是不是他也在,下大雨不要开车,喝酒也不要。”祝意静静地说,“把师殷的联系方式给我。”
北森声调没压住:“为什么?”
祝意隔了几秒才说:“你可以不给,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当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北森喘着气不说话,祝意也不说话。
两人对着手机各自沉默片刻,北森刚要说师殷的手机号,就听祝意叹了口气:“我再跟你重复最后一遍,你还年轻,看错了人不要紧,及时止损。”
挂断电话,祝意在北开源的头像上徘徊片刻,最终没有选择拨出去或者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