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两晚沙发,第三天开始就频繁的路过卧室的门边,祝意有时候会看过来一眼,有时候根本不抬眼皮。
“有事没有,”北开源说,“没事我睡觉去了。”
祝意眼睛仍旧看着电视,隔了几秒钟,才说:“滚进来。”
北开源早就不想生气了,闻言唇角上翘,但被他死死压住了那弧度。
他绷着脸走到床边,催促道:“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病,”祝意这时才看向他,“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
北开源嘴硬:“我没什么好说的。”
祝意盯着他,他全然不在意跟他对视。
眼看着祝意要变脸,北开源踩到台阶上不撒腿:“算了,你哄我一句,我就不生气了。这是最后一次。”
祝意不吭声,北开源心说这么容易就服软会不会太没面子,转念一想跟老婆还要什么面子。
他从高中时期就对祝意死心塌地唯命是从,中间一度想要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最终俯首,彻彻底底跪了下去。
他又下了一阶:“你自己心里记住也行,以后别玩这么大的。”
结婚以后过日子是个良心活,爱不爱对方,愿意给对方几分好脸色,单方面就可以决定。
北开源所有的良心都用在了祝意身上。
他不在意是否跪着。
他就是要哄着祝意。看祝意笑,他就身心舒畅。
祝意打量着他,突然问:“今天多少号?”
北开源脑海中警钟立刻大响,戒备问:“你要干什么?”
“随便问问,”祝意道,“外面怎么样了?”
北开源视线四处游荡,装作无事发生。
祝意审视着他,逼问:“怎么处理的?”
那视线活像检阅军训成果,一不小心就让人去罚站。北开源坐在床边,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盯着自己。
“公平处理。”他说,“我这人脾气好,不记仇,大家抬头不见低头……”
祝意打断他:“说实话。”
“是实话,”北开源正经了一些,“这口气我肯定是咽不下去的。那天船上一共有一百三十多个人,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六十多个。贾松之在我的船上,派保镖去找你,没安好心,他想轻轻揭过去,那不可能。”
“你想怎么着?”
“你别管我怎么样,”北开源说,“反正我听你的,不闹事就是了。”
“你不让你我管你?”祝意问。
北开源立刻一哽,只见祝意点点头,拿出遥控关了电视,往下躺了躺:“那我不管了。”
“不是,我,”北开源往床边凑了凑,拉了拉他的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