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众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男人的话让李焕只觉得全身血液凝滞,浑身发冷,李凛面上则一脸平静,她抬眼扫视了一眼面前带头说出这一番话的男人和全场。
李凛笑了,仿佛觉得眼前一幕好笑,又仿佛她的面上带的是讥笑,笑里三分滑稽,七分嘲讽看向台阶底下的众人。
她敛眸凛声道,“八年,整整八年,你们有没有动脑想过一个问题,一个真正的杀人犯是不是该判他死刑,又或者是真正的无期徒刑。”
通过话筒李凛传递出去的声音慷锵有力,她看向众人又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带着轻蔑扭头问李焕,“所以李焕,我问你,为什么法院只给判了你八年?”
李焕只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犹如被摁在案板上仰面朝天躺着的一条即将濒临死掉的鱼。
他的呼吸微弱而艰难,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出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面部情萎靡,两眼空洞无,显得情恍惚。
他更是有一瞬间的耳鸣,周围的一切声音他仿若都听不见了,天地间有一刹那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周边的一切都变成成了虚无。
等了片刻李凛没有等来李焕对她的回应。
她又朝对方轻声喊道,“李焕。”
被李凛的这一声李焕才被拉回了现实,他瞳孔微缩,颤抖着身子与李凛对视,只听对方又问了他一遍,“为什么只给你判了八年?”
被人冤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犹如吞了一千根针,百口模辩。
李焕强行将所有不好的念头通通摁了下去,收回纷繁复杂的思绪,头脑这才慢慢清明了起来,李焕艰难地张开了嘴巴,轻声对着李凛的话筒回答道,“因为……过失杀人罪。”
他无声地流下了两行眼泪,李凛一怔。
李焕的心中更是一阵悲哀,只觉得在绝望中他越陷越深,犹如深陷泥潭,挣扎不出,对自己更是不由得涌出一股子怜悯之情。
刘裕鸣,海浪,你们俩将我的人生逼到如此境地,满意了吧!
“大家听到了,他犯得是过失杀人罪,什么是过失杀人罪?它指的是,行为人,因疏忽大意,没有预见到或者是说,已经预见到,而轻信,能够避免,造成他人死亡的事情,剥夺了他人生命权的行为。”
几乎酌字酌句地李凛吐出了这么一段话,生怕底下的人听不清楚听不明白。
她的眼里透着几分病态的狠厉和委屈,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她对着众人说完又扭头问站在她身旁的李焕,“所以你能告诉大家,当初,你是怎么在无意间将人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