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让丁晴给我做一板车的茄子肉丁面,鸡汤,以及炸萝卜丝饼。”
“做个人吧,你要累死丁晴?”
“哎哎哎——兄弟们快看,前面那板车上坐着的是谁啊!”
大家都在惊叹县太爷的手笔呢,有人这么喊了一句。
众人抬头眯起眼睛瞧了会儿,突然都哄笑出声,因为远处板车上坐着的,是陈申和裴仲。
两位老爷倒是好会享受,坐在板车上被驴拉着。
今天县太爷下乡考察,不仅去了一些村子,也去了一些乡绅家里。裴仲和陈申估计是收到风声,出门‘避风头’,没想到机关算尽,偏偏在晚上碰面了。
但陈申毕竟是县太爷的爹。
所以大家虽然哄笑,也都没有行动,第一时间去看县太爷。
陈庚年一挥袖袍,揶揄道:“看我做什么,走啊,去两位老爷家里考察考察。”
于是,那边裴仲和陈申在板车上眯着眼打盹儿呢。
突然就被衙门一群人给围住了。
“停车停车!”
“衙门办公!”
“裴老爷,家里养的猪最近咋样了啊?”
“裴老爷,地里的坎儿井方位有没有弄明白。”
“裴老爷,你家名下的佃户普查做了吗?”
陈申是县太爷的爹,大家不敢闹,于是都把火力对准裴仲。
裴宝来更好笑,直接上去揽住他爹肩膀:“走走,今天去裴老爷家考察一下,看看咱裴老爷的本事。”
裴仲被一帮小子闹腾,脸都气绿了。陈申也生无可恋的捂住脸。
说实话,自从上次衙门开会的时候在儿子们面前丢了脸,这群老爷现在看到儿子们都有些不自在。
可躲了一天,最后还是没躲过去!
两位老爷被一群混小子簇拥着,不情不愿的回了家。
到家以后,陈申想偷偷溜走,结果就听他儿子笑道:“陈老爷别走啊,一起跟着学习学习。”
陈申牙都要咬碎了,只能跟着去了裴家。
裴家院子先前被石门村人砸了,不过目前已经修缮好,还在后院盖了一个猪圈,足足养了六头猪!
“哦豁,咱裴老爷就是大手笔!”
裴宝来竖起大拇指夸赞,随后问道:“这猪棚平时有没有认真打扫啊,猪的粪便情况有没有观察,有没有尿血的现象?”
裴仲斜了一眼自家逆子:“到底我也是你爹,老子喂的猪能出什么问题?”
呦呵,挺猖狂。
裴宝来回头看向陈庚年:“县太爷,这刁民妨碍衙门公务,怎么办?”
陈庚年一摊手:“抓起来。”
一群衙役哄笑出声,还真有几个作势要来抓人。
裴仲顿时跟陈庚年苦笑道:“行了庚年,别再折腾你裴叔了。”
但其实双方心里都懂。
这是因为先前乡绅老爷们看不起儿子,现在大家干掉了郑文峰,还在衙门做的像模像样,所以逮着机会就嘚瑟呢。
“县太爷,这猪有问题,你来看——”
唯有孙成最实在,他趴在猪圈旁边观察了一会,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裴仲当即反驳道:“可不能,我这猪建康着呢!猪棚每天都让人打扫,拉的屎也没问题。”
没人理会裴仲这话。
一群差役先后凑了上去,大家认真观察,然后互相对视,在陈申、裴仲呆滞的注视下,竟然还开了个小会。
刚才他们有多闹腾,这会儿就有多认真。
“我观察了会儿,那猪喘气声音有点大。对,就最里面靠右那只。”
“是不是轻微有点咳嗽?”
“感觉像是县太爷说的那个,猪喘气病。”
“症状不是很明显啊。”
“会议纪要呢,愣子你把会议纪要拿出来,当时县太爷说这个病会在某个时候更明显,我记得有这个事儿!”
“哦哦对,我看看,找到了!喂点饲料,得了猪喘气病,吃完饲料以后,咳嗽,喘气,肚子呼吸都会更加明显。”
开完会以后,裴宝来让家里的家丁给猪喂了些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