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让应卓喊。
应卓这辈子都没当过经病,喊话的时候,脸色涨的通红。
远远都能听见定州城上的士兵们在哄笑。
别说定州的士兵在笑。
连应卓周围的金州士兵也在哄笑,可哄笑过后,又觉得悲哀。
这跟闹剧一般,哪里像是在打仗!
可陈庚年没笑。
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高高的定州城墙,说道:“继续喊。”
应卓握紧拳头,用尽全力才没有甩袖走人,拿着手里那张纸,情木然的继续喊话。
“你猜我们有一千人,还是一万人?”
“崽种,不要直视我们的眼睛,会被功刺瞎!”
“我们马上就要变身了!”
“来啊,你们过来啊!”
谁家是这么打仗的啊?
这简直是一桩可以令人吐槽三天三夜的闻。
这群军,嘴上喊着各种离谱经兮兮的话,却不敢真的靠近定州,或者主动攻城。
一开始,定州的士兵们还紧张戒严,在城门之上各个点位巡逻、躲避、隐藏,列阵。
到后来,士兵们都笑疯了。
他们足足有五千人,根本不怕那一千人,更何况还是如此经兮兮的一千人。
定州城墙上,峦县县令也在哈哈大笑。
可士兵们都知道,这个表面上的大定皇帝,在定州说的不算,背地里是知府大人在掌权。
有知府大人镇守,士兵们不敢太过分,只敢小声的笑。
但那群军在外面喊了一下午,最离谱的时候,甚至把铠甲脱了当场训练扎马步,说是练就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功。
总之,折腾了一下午,除了经兮兮喊话,没一点实质性的进展。
连来打探消息的探子们都觉得十分扫兴,合着真没后手,就纯发疯啊?
隐藏在背后指挥的定州知府估计也觉得,这是一帮跳梁小丑,于是吩咐下来,士兵们不用再严阵以待,守好城门就行。
士兵们忍了一下午,总算可以来看热闹了。
跟风、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他们争先恐后挤着趴在城墙上,一边哄笑一边向远处张望。
“哪个是陈庚年?看不清啊。”
“这群经病还没消停呢,一下午了都。”
“太好笑了,不是说要变成一万人吗,一下午了怎么还没变。”
“哈哈哈哈哈我刚才听他们说,直视他们的眼睛就会被刺瞎,来啊,刺瞎我啊。”
“我当是什么军呢,经病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肆意嘲弄、哄笑的定州士兵们并未注意到,天色逐渐黑了。
而那群一直在喊话的军,则是悄悄在朝着定州城靠拢。
他们注意到了军在靠近,情开始紧绷。
但下一刻,就听军那边又开始发癫喊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变了!”
定州的士兵们脸色又放松下来,因为目测这些军距离他们还有四十米,箭矢射不到这么远。
知府大人新的命令下达,让士兵们假装毫无察觉,一边和军们嬉戏,一边偷偷把弓箭架起来。
他们在城门上,射箭距离可以更远。
等这群军再靠近一些,就能射杀了他们。
巧了。
陈庚年也是这样想的。
装疯卖傻一下午,等的就是现在。
所有的定州城门军,都在城墙正面看热闹,这五千士兵,现在就像是五千个靶子,全都在弓弩的射程范围内。
“陛下威武,赐吾等盖世功!叛军,都!得!死!”
城墙下。
应卓喊话的时候,陈庚年早就吩咐所有人,趁着夜色,把弓弩上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