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精状态不是很好的亚子。
她放下小狐狸,正要好好搓一把这个逆子脑壳,却被它逮着机会咬了一口手臂,趁她吃痛收回手时,它稳稳落地,叼着小狐狸就要跑。
小狐狸纹丝不动。
小狐狸的眼很危险。
小狐狸一口咬住灰狐狸,将它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
灰狐狸:“……”
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面面。
而是言语简短,目光冷淡,我的话你无动于衷,你的事,我也不会在过问。
“我不跑就是了嘛。”它委屈巴巴的去蹭祁妙腿,对小狐狸道,“你看,我都主动求和了。”
小狐狸高贵冷艳的踹开他,自己窝在祁妙怀里,看也不看它一眼。
灰狐狸:qq
嘤,媳妇儿不要它了。
祁妙给了它脑壳一巴掌,正要捞起来继续赶路,余光瞥见地上的玉铃铛,一摸腰间,果然空空如也。
估计是刚才被这个逆子给薅下来的。
想到这里,她又给了它一巴掌。
灰狐狸:“……”
这人有病吧。
祁妙弯腰捡起玉铃铛,随意晃了晃。
和之前一样,没有半点声音。
她叹了口气,不抱希望的收起。
忽地,连绵不断的微风停下,头顶树枝滴下一滴积攒的水珠,却在即将落到她身上时,骤然蒸发。
腰间铃铛闪了闪,兀自响了起来。
祁妙愣住。
雨后初霁,铺了碎石的林间小路上,有人撑伞缓步而来,在地上拓下一个宽肩窄腰的影子。
行到了离祁妙几步远的地方时,他微微抬高了伞面,她得以看见他的面容。
是个肤色苍白的少年,左耳戴着一枚乌金耳坠,头发很长,用发带扎了一半,剩下的披散在背后,与墨色外衫几乎融为一体。
他的眼睛很好看,是形状流畅的凤眼,眼瞳好似被冷泉浸过的黑曜石,又在某个角度里透着一点暗紫,一眨不眨盯着别人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
比如现在,祁妙紧张了。
她掌心无意识蹭了蹭裙摆,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眸子里雾气弥漫,水光晕开他的脸庞。
他收了伞,走到她面前,垂着眼看她,“好久不见。”
祁妙对他笑了笑,又撇了撇嘴,像是快要哭出来,只能狼狈别过了脸: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从前有许多个名字,你希望我是谁,我便是谁。”他拉起她的手,掌心聚起灵力,捂在狐狸留下的伤口上。
察觉到她的为难,他微笑道:“若是一时不知道该叫谁,不妨,赠我一个新的姓名。”
祁妙思索了好一会儿,拍板道:
“既然今日下了雨,你又穿黑衣,还捡了两只狐狸,不如我以后,就叫你龙傲天。”
他:“……”
他转身就走。
祁妙急急追上去:“哎!龙傲天不满意东方铁柱也可以啊!”
他走的更快了。
“要不然叫皇甫富贵?”
“独孤猛汉?”
“冷冰璃爱羽梦翠霜?”
“……”
小道上,两人并肩向沧州的方向行去,不断有新的名字从女孩儿口中蹦出,少年一脸无奈,却依旧次次出声回应。
一白一灰两只狐狸跟在身后,蓬松的尾巴时不时缠在一起,晃晃悠悠的,仿佛恋人牵手漫步。
璀璨日光破开阴云,天地间的一切都亮堂堂的。
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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