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洛唯又忍不住问:“石碑是你的同类,你吃掉石碑后, 也能进化吗?”
大王嘟了嘟嘴唇, 示意洛唯松开手指。
洛唯握紧石碑后才松开了手指。
“不会进化,痕自出生就被固定了品级。”大王甩出猫舌头舔了舔唇,“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同类, 就想尝尝同类的味道。”
“……”
洛唯对大王的怪癖好不想发表任何见解。
月亮升起, 花园地砖上花木的影子分外狰狞。
骤然间,石碑消融,化为流水从洛唯掌中淌下去,落在地面,消失无踪。
洛唯试图握住,却一滴都握不住。
差点忘记,大王有不同的形态, 石碑肯定也是有的。
她提着裙子就往会客厅跑,毫无疑问,石碑肯定会逃到郃孳那里,作为保镖, 塔纳托斯未必会尽心帮她看住郃孳, 她必须赶快过去。
可她踏进会客厅后, 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郃孳。
黑袍安分地待在原位,等洛唯过来时,才说了一句:“保护郃孳是另外的价钱。”
听起来是想讹钱。
洛唯沉下脸,冷声道:“你的意思是郃孳被人带走了?”
黑袍“嗯”了一声:“你刚离开,就有几个人围住了郃孳,把他带走了,远远的,我能听到,这小子被打得挺惨。”
洛唯对塔三层生命体的听力有一丝丝羡慕,她拿起黑袍,低声威胁:“实不相瞒我现在有好几个三层技能,杀掉你最多有点麻烦……所以我劝你老实听话,事情做好了我会有奖励,但事情做不好,石碑我不要了,我也要杀掉你,明白吗?”
黑袍沉默了片刻,盯着洛唯手中的“爆炎”,祂能感受到,这是堪比核聚变一样的火焰。
不过两天时间,曾经的羔羊就变成屠夫一样的存在了。
塔纳托斯软化了身体,黑袍像丝绸一样轻柔地搭在洛唯的胳膊上,另有衣角抬起,给洛唯指明了方向。
洛唯满意地摸了摸黑袍:“识时务者为俊杰,塔纳托斯,你很有前途嘛!”
顺着黑袍指引的方向,洛唯穿过小道,来到后院的马场。
这里偏僻安静,并无仆从看守,马儿都被关在马厩里,吃饱喝足后也不会发出嘶鸣声。
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场所。
洛唯木着脸,捏起黑袍,月光下,她唇红齿白却有股阴森森的味道:“这就是你说的,这小子被打得挺惨?”
空旷的草坪上,郃孳手握蓝紫色长剑,黑发张扬,面容苍白冷漠,一招一式都能准确逼退和刺伤“敌人”。
“你的爱慕者,”大王发出吃瓜的愉悦,“不对,是爱丽丝小姐的爱慕者,向你包养的小白脸发出决斗的信号,结果被小白脸给秒了。”
“注意言辞,郃孳是我的仆从。”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却立马就明白我说的小白脸是谁了呵呵呵。”大王又开始说白烂话,真不知它这坏毛病是跟谁学的。
洛唯面色不改,抱着黑袍走上前去:“郃孳!”
黑发男人回眸,那一瞬间,洛唯以为自己看到了帝风燧,同样冷冽而自傲的眼。
她眯起眼,恍然想起帝风燧是某个塔三层生命体的化身,那么这个手握长剑的男人,会不会也是那个明的化身?
黑袍被她用力地揉皱了。
时间真是妙,让六百年之后的她,能够窥见明六百年前的化身。
大王提醒洛唯:“郃孳手上拿的剑是石碑,夺过来,我们立马开启时空隧道离开。”
洛唯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去夺剑的意思,她已经意识到了,如果石碑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带它离开。
被郃孳打倒在地哼哼唧唧的男人们看到爱丽丝,立马不喊疼了,面目扭曲地站起来,虽然浑身破烂的华服有些狼狈,可他们行礼的动作依旧中优雅:“爱丽丝小姐,你的仆从真是太失礼,把我们带到这里,不说什么缘由就把我们打了一顿。”
郃孳握着剑,并没有因为洛唯的到来而放松警惕。
爱慕者们对视一眼,继续上眼药道:“爱丽丝小姐身边怎么能有卑贱之人存在?实在影响小姐的清誉,小姐还是尽快处理掉他。”
洛唯突兀地笑了一声,她的眉眼在月色下分别温柔,说出的话却分外冰冷:“原来在你们眼里,我还有清誉?”
其中一位爱慕者心碎一般,捂着肿起来的下颌,语气怒然:“爱丽丝,你怎么能这样想?世人对你多有误解,都说王位之争起因是你,但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王储和国王为了争王称霸的卑劣借口,你本人高洁傲岸,根本不贪恋权势!”
另一位爱慕者附和道:“是啊,可怜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左右君主的想法?”
洛唯垂下眼睫,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地灵”,心说要不是她有“地灵”技能,能够召唤此地的“地灵”为她转述方才发生的事,她搞不好就信了他们这番鬼话。
怒然的那位爱慕者原本对郃孳说的是,爱丽丝最是水性杨花,虚荣且风.骚,要不然怎么会引起家国动荡?这种女人,不是你一个不知名的贱民可以靠近的!
附和的那位爱慕者原本对郃孳说的是,野心大的女人就该拴在后院,国王和王储想不明白,现在好了,这女人还敢给他们戴绿帽子!
而郃孳和他们打架,也是他们先动的手。
塔纳托斯没有说谎,郃孳虽然身为传教士有一定的武力值,但他寡不敌众,被打得很惨。
直到一团幽蓝的水液从地表渗出,顺着郃孳的身体蜿蜒而上,将郃孳全部包裹,郃孳身上的伤才瞬间恢复,还变出一把剑和他们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