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宛离开,唐弈才低声问叶瑾诺:“瑾儿真的打算去赴宴?”
“她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叶瑾诺懒懒应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近日你是不是闲下来了?”
“比起前些日子来说,好了不少。”唐弈点头,虽说他为叶瑾诺做事是心甘情愿,但整日忙碌见不到心上人,他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搞得这几日闲下来后,他恨不能整日粘在叶瑾诺身上。
叶瑾诺忽地一拍大腿,坐正了身体,对他盈盈笑道:“既然清闲些了,不若抽个空成个亲。”
唐弈怔愣良久,终于反应过来叶瑾诺说了什么话。
他眉梢抽动几下,“什么……?”
如若不是爱她至深,今日他哪怕死于谏也要教明白储君应该怎么说话。
什么叫抽空成个亲?!
等会儿,成亲?
“我在朝堂受非议无伤大雅,如若结发妻不是你,哪怕抗旨不遵被摘了乌纱帽也无妨。”唐弈俊眉拧起,努力向叶瑾诺表达了自己的抗拒。
因为在他心里,叶瑾诺要是嫁给他,那是下嫁,只能用赐婚,不能用成亲这词。
叶瑾诺:……
“想什么呢!”叶瑾诺察觉他会错了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伸手去拧他两颊,气哼哼开口:“别的姑娘对你有意,我都气得要穿一身绿去你眼前溜达一趟,你怎么觉得我会许你和旁人成亲?是我们!成亲!”
唐弈一瞬有些呆滞。
他想娶她,做梦都想。
名正言顺地陪着她,光明正大地进凤华宫。
原以为不过一个名分,他不强求,只要叶瑾诺的心在他身上就好。
可叶瑾诺真真切切说要和他成亲时,他内心狂喜几乎瞬间喷涌而出,让他快要觉得自己又是在做梦。
叶瑾诺清了清嗓子,从灵府里拿出之前自己藏起来的圣旨,装模作样拉长声音:“左丞相唐弈接旨——”
她话音还未落地,唐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模样与平日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左丞相截然相反。
“臣接旨!”
叶瑾诺捧着圣旨,郑重其事一个字一个字念完。
唐弈双手接过圣旨,俯身额头触地,“臣谢陛下恩典!”
一卷赐婚圣旨,终结他两世飘零。
心上人终成结发妻,是他前世今生最大幸事。
再抬头时,正对上叶瑾诺笑意盈盈的双眸,“以后,得唤你驸马了,啊——”
她话未说完,便被唐弈搂着腰抱起,在原地转了一圈。
他难得喜形于色,爱怜温柔地在她额前颊边轻吻,“真的能成亲了……殿下总算愿意给臣一个名分了。”
其实哪怕无名无分,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只是有了这卷赐婚圣旨,唐弈心里还是止不住狂喜。
有一种终于当上正宫的感觉。
“笨蛋。”叶瑾诺脸上红红,轻轻在他手臂上挠了一下,“放我下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右相带着光禄寺和礼部筹划婚宴?”
似乎想到什么,她额头贴近唐弈,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又盈盈笑道:“记得定个良辰吉日,迎我进公主府。”
“好,好,我这就去。”唐弈也想起这事不是小事,光是定下日子便要花不少时间,连忙放下叶瑾诺。
只是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在她唇上偷一口香,“好爱你。”
“去你的。”叶瑾诺红着脸笑骂……
苍语老早就猜到自己的同僚可能要成为魔界有史以来唯一一位驸马爷。
但是看见唐弈带着圣旨来找他时,他还是恍惚了很久。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是唐弈密友,唐弈攀上高枝,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处。
但是……
“墨熙兄啊,伴君如伴虎,你日后多卖卖力气,伺候好了殿下,咱们大家都有安生日子过,可千万不要和殿下闹什么小脾气啊。”苍语忧心忡忡嘱咐着,像宫里永远说不完话的老嬷嬷。
唐弈:……
什么叫多卖卖力气?
什么话?
苍语长长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天际沉重开口:“进了公主府,你要事事以殿下为重,要听殿下的话,万万不能在殿下面前失礼——或许你需要学点房中术吗?以免殿下腻味了,我当真是怕极了你失宠啊!”
唐弈沉默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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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要出场了!
唐大人:你滚,房中术留下。
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