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木也看着那块手帕,这是上次为了哄小学姐,自己强行没收的。
但是还没等着洗干净送回去。
之后两个人就慢慢和好了,徐知木也就一直留在身上了。
手帕,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很重要的寄托,除非是亲人之间,一般是不会让别人用的。
他能随身带着,就证明自己的女儿,已经完全百分百的信任他了。
柳军心中复杂,泪水顺着脸颊流过,但是他却不舍得用这块手帕擦。
生怕给弄脏了,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上面的柳字,还是把手帕还给了徐知木。
“你说要订婚,这件事凝清她怎么想的?”
柳军用衣服擦了一下脸,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年龄订婚有些早,但是订婚毕竟是要双方家长见证的。
对于女方来说,这是一种除了结婚之外最好的保证了。
柳军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她既然决定的事情,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这一点,和她母亲一样。
“这件事我已经和清清说过了,和爷爷奶奶也已经提了,现在就像听一听您的意见,如果有什么要求我做的您请尽管说,为了清清和您的满意,我一定会做到。”
徐知木的语气诚恳,在这个单价不过十块钱寒酸的大锅饭路边摊上。
徐知木说着这一生自己最认真的话语。
柳军看着他,他的心中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默默的喝着啤酒。
徐知木也不着急,去直接搬了两箱过来,也陪着喝了起来。
地上的瓶子横七八竖的,两箱酒一人一箱几乎全部都喝了下去。
“白的能喝?”柳军忽然又开口道。
“伯父你的身体……”
“老板,来一瓶白的。”
老板一旁本来都打算收摊了,但是看着两个人一人一瓶的,不说话就是喝。
最后也只是拿了一瓶半斤的老白干过去。
柳军拿着酒,竟然要给徐知木倒酒,徐知木赶紧站起身。
“坐吧。”
柳军示意他坐下,两个人一人又是将近一杯白酒。
柳军酒量看的出来并不算好,这么多啤酒下去已经有些醉态了。
他看着徐知木,又开口说道:“你知道,订婚意味着什么吗?”
徐知木看着酒杯,想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责任。”
柳军一愣,最后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难怪啊……难怪凝清那个傻丫头会同意和你订婚,责任……说起来简单,但是大部分人往往到了最后都无法做到。”
柳军像是嘲笑自己,又看着徐知木:“订婚这件事,能做主的只有你和凝清,我不会阻拦,也不会要什么彩礼车房,我只想要一个保证。”
“伯父请说。”
徐知木垂耳倾听。
柳军眼也变得认真,没有了颓废和黯淡,双目深邃而有:“你能保证,这一辈子你都不会离开凝清,永远都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都能陪在她的身边,永远不要再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她不该承受的压力……你能做到吗?”
徐知木一字一字听在心中,他看着眼前小学姐的父亲,这个身体瘦弱,却又格外坚韧的男人。
徐知木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能。”
没有太多的言语,简单而不简单的两个字。
承载的,是徐知木这两世为人的执念。
“那就,足够了。”
柳军端起酒杯,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徐知木也一扬头喝了下去。
工地上,买的都是劣质的白酒,入喉咙里就像是火烧一样,而且两个人本来就喝了不少酒。
柳军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
“老板,结账。”
柳军从自己带着的荷包里拿出了为数不多的大面值钱,老板也是数了数,最又找回来一些。
“最后一小瓶白酒就当是送的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板是个仗义人,把多余的钱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