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彦:“你就别瞎凑热闹了,坐好吧,这里已经够挤了。”
云明津:“我出去就不挤了,你让开一点。”
云明彦:“都说了我下去就行了!你们在轿上好好待着,别乱动!”
云明彦说着就撩开帘子,正要下来,就被云明津扯回去,而当云明津自己要下来时,又被云明彦一手拽了回去。
于是,这花轿就因为他们的这番争执,激烈地晃动了起来,发出一阵吱呀吱呀叮叮咣咣的声音。
严靳昶和安韶:“……”好怪的画面,再看一眼。
被挤在轿子最里面的茂锦翰:“……”你们要不划拳决胜负吧,在这种窄小的地方争来争去的,都踩了我的脚好几次了!
云明溯忍无可忍:“够了!都坐好,使劲挤一挤,把位置腾出来!”
安韶:“那个,明溯道君,我们可以不上轿子,坐在这里就好了,它们好像对此没有异议。”
云明溯循声回头,就看到严靳昶和安韶已经跨坐上了那匹只剩下一副白骨架子的马。
这马骨虽然高大,但已经只剩下一副骨头了,严靳昶和安韶这一坐上去,那四个腿骨似乎都在打颤,但它还是艰难地撑住了。
周围那些白骨似乎并不觉得他们的行为怪异,没有过来阻止,反倒是面朝还未上轿的云明溯,催促道:“请护剑者尽快上轿,莫要误了良辰吉时!”
茂锦翰和云明彦的手里各拿着一盒装着对剑的盒子,云明溯的手里拿着一盒,严靳昶和安韶也带上了一盒。
若是现在云明溯上了轿子,这些白骨就起轿启程,便说明坐在这马骨身上,也是可以行得通的。
云明溯只好再次挤上了轿子。
“喜剑已至,起轿!——”那嘹亮的唱喝声再次响起,
负责抬轿的白骨们立刻抬起了花轿!
不过花轿里的重量对于它们来说明显有些过了,白骨们行进的速度比方才慢了不少,走动的每一步都伴随着一阵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好像那些骨头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随着花轿一点点挪动着,经过那铸剑店铺,花轿后面的浓雾中,竟又出现了一顶轿子,只不过那轿子的颜色明显比前面的那一顶要黯淡一些,轿子上的帘子上绣着的也不是双喜字,而是一个大大的金色“剑”字。
而像这样的轿子,往后竟然还有三顶,总共有四顶绣着“剑”字的轿子!
“等等!你们有东西落下了!”正在打铁的封承昱不经意间发现地上掉了一块玉佩,于是赶紧拿着那玉牌跑出来,准备直接从帘子里递给他们。
可当轿子经过,带起的微风吹起了轿上的帘子,他顺着那被吹开的帘子往里面看去,却发现轿中空空,四抬专门为喜剑准备的轿子,里面竟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封承昱:“他们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封承昱以为那六人没有上这些轿,直接离开了,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他的店铺,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朝已经经过他店铺的那抬正红喜轿跑去,“喂!不对!你们上错……”
“嘭!”一道屏障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直将他弹回了自己的店铺里!
封承昱重重摔在了地上,手里拿着的那块玉佩也当啷落地。
封承昱又赶紧站起身,朝着门外喊:“快回来!你们上错花轿了!那是喜轿!是抬去接新娘的轿子!真是的,剑轿和喜轿都分不出来吗!轿帘上绣的那个字那么大!连字都不会看了?”
“再说了,给新娘准备的轿子那么窄小,你们几个大男人是怎么挤进去的!发现轿子里挤,就不会感觉不对劲的吗!”
可不管他怎么喊,已经起轿前行的轿队却不会再停下,他的声音明显也没法再传过去,而他,也依旧不能离开他的剑铺。
封承昱喊了几声,发现没有用之后,也就放弃了,准备继续去做他自己的事,走动时,脚下却碰到了什么。
他低头看去,发现是自己刚才被屏障弹摔到地上时,自己这只剩白骨的手没能拿稳的玉佩。
玉佩被这么一摔,已经碎了。
封承昱叹了一口气,先捡起了那红绳,准备找块布把碎开的那些玉包起来,却发现,在那红绳上,还穿着一颗珠子。
这珠子是被包裹在玉里面的,外面的玉碎了,里面这珠子倒是完好无损。
珠子是血红色的,上面刻着一个金色的字——逸。
封承昱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可当他看情了这珠子的全貌之后,瞬间整个僵住了!
他赶紧将那珠子抓起,放在自己那黑洞洞的眼眶旁,与此同时,他这虚化出来的人骨,则渐渐浮现出了血肉皮肤,先是头骨正面上浮现出了眼耳口鼻,再到脖子,肩膀,身体和四肢。
不出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袭红衣,容貌英俊,面色苍白的男人,便显露出来。
封承昱漆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捏在指尖里的那个血红色的珠子,喃喃低语:“是他,是他回来了……”
“是谁?这玉佩是谁落下的?”封承昱努力回忆着方才那几个修士的脸,回忆着他们方才的所作所为,却怎么都想不起,这玉牌到底是谁遗落的
封承昱抓紧了那血红色的珠子,缓缓站起身,又看向轿子远去的方向,眼中映出了那片浓厚的迷雾。
第7章 落轿
严靳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上错了花轿,毕竟周围的这些白骨也没有制止他们,还照常起了轿。
严靳昶正在琢磨着待会儿若是遇到了别的鬼问起,应该怎么回答,就有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严靳昶扭头看去,就见两团颜色看着有些熟悉的衣袍飞了过来,严靳昶抬手接住,看向了坐在后面那轿子最外面的云明溯。
此时的云明溯的外袍已经没了,只穿着一件浅青色的里衣,他道:“我们的外袍是由玄阶千磬丝织成的,能抵挡一些攻击,你们先穿在身上,以防不测。”
严靳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