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需要金钱,修士需要灵石,还有各种东西。
只要人间欲望不消弭,总能找到乐于办事之人。
可是人死之后,要么就是寻仇人复仇,要么就是下黄泉入轮回,努力让自己再投生活过来。
又有哪个鬼魂会心甘情愿的在一个地方守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墓地,永不超生呢?
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
“……所以,余骋的那个挚友欺骗了他,就是为了能让他一直待在这锋啸城里的阴冥浅层,待在这阵法当中,这个阵法会吸收余骋的力量,用来镇守那个大墓。”
“余骋一直没有找到这阵法的阵眼所在之处,所以一直不相信他的挚友欺骗了他,还在这里苦苦寻找着能解除诅咒的办法,所以我猜想,那个阵眼,应该就在婚房当中。”
“因为那是余骋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严靳昶:“就不能将他扔进去?”
“云明彦”:“方才打斗时,我就一直在将他往婚房的方向引,可你也看到了,远处只有一片白雾。”
严靳昶:“这些白雾不是你的爱人释放出来的么?”
“云明彦”:“……”
严靳昶:“他是雾灵根,我方才看到了。”
“云明彦”苦笑一声:“他其实是想用白雾挡住那些鬼怪的视线,让它们寻不到那些修士们的,谁料那些修士主动去攻击鬼怪们,又打不过,就被抓过来充数了。”
“云明彦”:“不过就算没有他的白雾遮挡,我们方才也没能抵达婚房,一直在这附近转悠,所以我在想,如果是你们,或许可以做到,相信你们也很想赶紧离开这里,而击毁那个阵眼,便是你们唯一的生路。”
严靳昶:“你句句都是猜测,却似乎很肯定阵眼就在多年前布置好的青庐里,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云明彦”叹气:“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地方,能藏着阵眼了,余骋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年,相信这里所有他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之前因为人少,复现不了当年的景象,他连慕府的门都进不去,现在他进来了,却还是像之前一样被诅咒阻挠,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便是那处了。”
说罢,“云明彦”看向了“云明津”,“云明津”点了点头,猛地一挥手,其中一个方向的雾气便散去了。
远处还真如“云明彦”说的那般,只有一片模糊,严靳昶试着先操控傀儡飞过去,却发现触上了一片屏障,根本穿不过去。
严靳昶犹豫了一会儿,干脆自己飞了过去
余骋看到严靳昶从灵器当中出来,冲了过来,却被“云明彦”和“云明津”齐齐拦下,缠斗于一处。
严靳昶见“云明彦”和“云明津”这样,又多信了几分,飞到那屏障近处,抬手触碰。
“嗡!”
一阵异的嗡鸣之声传响,严靳昶的手竟然穿过了那个屏障!
安韶从天上飞落下来,“这是什么?”
严靳昶便将“云明彦”方才说的那些话简述了一遍。
安韶摸着下巴:“他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若是阵眼必须要藏在余骋看不到的地方,那目前来说,确实只有那处了。”
严靳昶:“你想进去么?”
安韶:“我们进到这锋啸城,不就是要找到阵眼吗?与其被困死在这里,倒不如到处走走看看,还能有机会找到出路。”
顿了顿,安韶又朝严靳昶伸出手,笑道:“要不要牵手进去啊?”
严靳昶的视线落在了安韶的手上,
安韶见严靳昶一直没动,便收回手:“哈哈哈,我开玩……”
话音为落,严靳昶已经一把握住了安韶的手,率先走进了那个屏障当中!
第3章 燃烛阵
一阵清幽的香味迎面而来,严靳昶环顾四周,发现在穿过这屏障之后,他们就直接来到了一个看着十分宽敞的院子里。
他们脚下的这条铺好的石路直直穿过了这个院子,路的两边是一片看不清的模糊光景,路的尽头是一间房屋。
房屋里透出了摇曳的烛光,也映衬得房门上的窗花双喜字格外明艳。
房门外面的走廊上挂着好几个大红灯笼,看着十分喜庆。
严靳昶走到那房门前,还未作何动作,那门竟吱呀一声打开了。
许是因为开门带起的风,房间里布置着的那些红色纱帐飘动起来,纱帐上还挂着好些打着结的红绳,绳上的每一个结都串着金珠。
正对着门的墙上贴着一个大红双喜字,透过这些飘扬的红色纱帐,能依稀看到房间里的雕花屏风,以及屏风上绣着的鸳鸯图景。
房间四周点燃了很多的红烛,烛光将整个房间照得十分敞亮,与外面那阴森森的景色相比,这里就显得温暖许多。
严靳昶:“这里面的布置,是百年前的婚俗?”
听闻声音,安韶的视线才从两人相握的手上收回,看向了这个房间,道:“这是百年前鬼族喜好的布置,阴冥没有阳光,只有鬼火之光,放眼望去一片青绿,待久了,难免腻烦,所以到了这种喜庆时候,他们就喜欢找各种鲜亮的颜色来装饰,不论是看到大红大紫,还是金光灿灿,都是正常的。”
严靳昶:“你好像很熟悉鬼族之事。”
安韶得意地扬起脸:“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何止是鬼族,妖族魔族仙族族的一些野史趣闻,我也知道不少,你若是感兴趣,日后我与你慢慢道来。”
一人一妖跨入了房中,就见房间里点着的烛火摇曳,火苗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