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你听,这床板还是会响。”安韶又蹭近了一些:“若是动静再大一些,会影响到别人的,所以你不要动!”
听到严靳昶的心跳声更快,安韶越发得意,空出的手往上探去,摸到了严靳昶的脸,也感受到掌心下的温热,“你是不是脸红了?”
严靳昶强装镇定:“没有!”
安韶:“少骗我!”
严靳昶缓了缓,才伸出手,也握住了安韶的,直接并拢入他的手中,低声道:“一起。”
安韶明显颤抖了一下,想抽回手,却被严靳昶禁锢着,竟是进退两难,于是不满道:“不是让你别动吗?我来就好。”
“你太慢了,万一待会儿有人进来,就会看到你,”严靳昶低头靠近安韶的耳边:“连伤者都不放过。”
安韶脸爆红:“谁,谁连伤者都不放过了,我明明是在帮你,疗,疗伤!”
严靳昶握着安韶的手,手指顺势滑入了安韶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帮我?安公子可真会找借口。”
安韶:“你!”
严靳昶突然捂住了安韶的嘴,“嘘,你仔细听!有脚步声靠近了。”
安韶下意识地闭嘴。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一阵阵咚咚的心跳声,以及被封在被褥里的细微声音。
安韶以为严靳昶听到了什么异响,便噤声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明明在房间里贴了隔音符和防御符箓,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同样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除了他们自己,哪里还会有异响!
“又骗我……”安韶不满地咕哝。
黑暗中的严靳昶扬起了得逞的笑容,“可是,你好像很喜欢这种,担心被别人发现的感觉,速度都快了不少。”
说罢,严靳昶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安韶的脖子!安韶一惊,浑身颤栗。
过了好一会儿,安韶才缓过来,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枕头下传来了一阵声响。
安韶伸手拿出了自己放在枕头下的传讯木牌,这种只用朱砂绘制的简易传讯木牌,只能用一次,一般是用来传递一些简短的讯息,不能对话交流。
但相比于传讯玉牌来说,它就十分便宜。
这木牌上的亮起了淡淡的红光,还传来了微弱地震感。
安韶捏碎了这木牌,便听到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安公子,未公子,你们赶紧起身准备一下,我们准备出发了。”
安韶立刻掀开被子,掐了个净身诀,而后拿起放在被子上的衣服,一边找自己的衣服,一边把严靳昶的衣服扔给他,道:“要走了,快穿衣服。”
严靳昶看着那据说已经被撕烂的衣服,沉默片刻,才穿上。
安韶刚挥手撤下隔音符,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便回道:“我们马上出……”
“咣当!”
话音未落,严靳昶就感觉身下一沉,整个人便连同被褥一起倒了下去!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传来不一样的异响,连忙推开了这房间的门,举起手中的烛火,往里照去:“怎么了,额……”
屋里,烛光下,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抱在一起,而在他们的身下,是一张塌下去的床。
张耀:=口=这,这么激烈的吗?
安韶默默捂脸,小声地念叨:“看不见看不见……”
……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严靳昶和安韶随着张耀所在的商队,来到了城门附近,排队的人是提前通知他们的,眼下前面还有一些人,还需要再等一会儿。
这商队里的人,都是当初被封印在傀儡里的修士,他们本就是散修,没有家小,也没有亲近的友人,就算突然失踪了,也无旁人问津,于是就被盯上了。
自他们离开了万林源之后,便合伙做起了生意,打算多赚一些灵石来修炼,提升修为。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未公子和安公子,真是太巧了。”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修士低声道:“我们刚来到北垣城时,透过映玉石看到了百偃阁的比试,那定阶名单里也有一个叫未溟的,那是你吧?”
严靳昶微微点头:“因为一些缘故,当时异了容。”
张耀:“也就是说,两位参与了那场战斗?听说当时战况猛烈啊,好多偃师都受伤了!”
安韶:“不然我们也不会留在这里养伤了。”
一个穿着灰衣的修士:“那个,冒昧问一下,二位真的偷盗了旭霆宫的东西?”
安韶:“怎么可能,是那盗贼故意拉我们下水,咬定我们和他是一伙的,旭霆宫的那些修士竟也不查一下,非要带我们去问审,我们不愿意,就打起来了。”
张耀面色一松:“那就好。”
严靳昶方才休息了几个时辰,灵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可身体里的寒气还没有完全消散,还是有些虚弱。
此时已经是深夜,今夜乌云厚重,看不见月光,黑沉沉的。
城门附近已经点起了一排的灯笼,烛光照耀之下,能看出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任谁被打乱了计划,耽误了时间,拍了那么久的队,都没能离开北垣城,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关键是这旭霆宫的修士忒会看人下菜碟,若是有一些强宗大族的修士要离城,只需要直接走上去,和他们知会一声,就能强行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