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万一那家伙就算身体坏了魂魄散了,还能顽强地活下来呢?”雾蓝色粉末为了活命,只能猜测道。
严靳昶:“那就说明你们未曾铲除他,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向我宣扬这个功绩呢?”
雾蓝色粉末:“……”它被严靳昶绕进去了!
严靳昶:“闭上你的嘴,等我处理完紧要之事,自会去找你那契约者详谈。”反正肯定不会是现在,他的灵力还没恢复。
雾蓝色粉末:“……”逼问我的是你,现在让我闭嘴的也是你!
当然,这话它是不敢抱怨出声的,它怕自己又被严靳昶摁在地上摩擦。
萧明然方才释放出来的灵爆倒是真的厉害,短短几息,就炸毁了一片,周围的石壁破裂倒下,四处都堆满了石块,很多通道都被石块挡住了,若非严靳昶记着这个方向,这会儿怕是要迷失在这仿佛看不到尽头的石堆当中了。
严靳昶也不是光顾着往前走,在翻开一些挡住通道的石块钻进去之后,又用石块挡住来路,尽可能的抹除他的行迹。
终于,在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严靳昶隐隐听到一阵打斗声,从一块巨石后面传来。
前面的路也被坍塌的石壁挡住了,严靳昶掀开了一点,从缝隙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一袭黑袍,身上延伸出许多黑色根藤,好些根藤上都卷着灵剑的妖修,正抱着一方石琴,死死地瞪着前方。
而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个穿着一袭白色束袖长衫,手中延伸出好些幽绿色灵气丝,而灵气丝的另一端,正控制着一堆白骨的人。
双方正在僵持着,从安韶微微起伏地胸膛,可以看出他打得并不轻松。
岑旭安和其他的妖兽们走站在一旁,岑旭安手里拿着灵剑,妖兽们都已经胀变大到了适合在这里战斗的形态。
他们的对手,是一群明显由石头对齐起来的兽态怪物。
四周满是碎石残块,石壁上还有山水渗出,流到下方,在凹处积成了一个个水滩。
说来也巧,这洞窟正好是放置菱丹玉石和那玄色盒子的地方。
严靳昶带着安韶他们来得早,没有在这里遇上追兵,东西到手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而这里也早已看不出洞窟的原貌。
方才严靳昶只是通过那守护灵呈现在他面前的光景,看到有一个和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安韶面前。
现在严靳昶没有透过别的光景,而是直接看到这个与自己容貌一致之人,不由暗暗心惊。
像只是一回事,关键是这“严靳昶”身上释放出来的灵息,还有那些幽绿色的灵气丝,都如出一辙。
若非严靳昶知道自己才是本尊,乍一看到那个人,也会觉得有些恍惚。
这些真的是幻化出来的吗?连灵力都能幻化出来?
而严靳昶身体里的灵力,却到现在还未曾恢复!
思忖间,正在对峙的几人又打了起来。
在“严靳昶”的操控之下,幽绿色的灵光覆盖上了看似一碰就碎的白骨,白骨也在下一刻幻化成了一个个身量高大的傀儡。
那些傀儡,竟是和严靳昶平时操控的傀儡样貌,一模一样!
安韶看着眼前的这番画面,眼明显恍惚了一下,又迅速定,根藤挥舞着灵剑,朝前方的敌人冲去!
“严靳昶”脸上扬起了一个得意嚣张的笑容,“没用的,只要你不敢对这副身体下死手,就永远也不可能赢。”
话落,安韶的重剑被根藤高高扬起,直接朝“严靳昶”的眉心劈去,“严靳昶”却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就这样站在原地,甚至还仰起头,张开双臂,似乎正等着那重剑劈向自己。
眼看着重剑就要落在“严靳昶”的头上时,却停了下来,缠绕在重剑之上的浅金色灵光,距离那眉心之差几毫,只要再往前推一些,就能劈碎他的额头,但安韶却生生停了下来。
而看到安韶收敛攻势,“严靳昶”反倒将自己往前一送,缠绕在重剑上的灵风瞬间刮破了他的额头,鲜血飞溅!
严靳昶心里正觉着那家伙有病,却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涌出了一股热流,等反应过来时,一股鲜红的液体已经流了下来,顺着鼻梁之下滑过,落在了唇上。
严靳昶嗅到了一丝腥甜,愣愣地抬手一抹,发现自己脸上有血。
顺着血路摸到了额头上,直至触碰到了伤口,传来了一阵刺痛之感。
严靳昶在来这里的的一路上,身上就时不时流血,但严靳昶本就受了重伤,被灵爆炸开的碎石直接砸在严靳昶身上,到处都有伤口,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动作稍微大一些,正在愈合的伤口崩开流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种疼痛,严靳昶完全可以忍下来。
只不过那些血若是落在地上,便会泄露他的行踪,所以严靳昶一路都在处理那些血迹,以免被旁人发现。
伤口多了,痛得久了,整个身体都是麻木的。
若非亲眼看到“严靳昶”额头受了伤,而他自己的额头也流下血,严靳昶也会将这一次出血,看成是自己的伤口又崩开了。
严靳昶垂眸看着从额头上抹下的血,又抬头看向正在和安韶战斗“严靳昶”,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猜测。
而这猜测很快得到了“严靳昶”的亲口证实。
“你猜猜,现在的他,是不是正在某个地方疑惑,为何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就连额头上也突然冒血了?”
他似乎正在猜测严靳昶的反应,并被自己幻想出来的画面逗笑了,“若非你早早杀了我的骨式灵,而它当时正顾着得到你的信任,没来及连上那家伙的五感,我又何须亲自来一趟?”
“严靳昶”笑道:“我现在应该还待在那家伙身边,欣赏他的身体被你一次次劈斩开,血流不止,哭着哀求的模样。”
安韶面色不愉,眼森冷,“他才不会哭着哀求,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窝囊,躲在别人的身后,躲在这术法的背后,不敢与我正面战斗。”
“呵呵呵……你以为我活了多少年?激将法对我来说可没有用,我就是喜欢看到你们这些人无能狂怒,只能寄希望于言语来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