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严靳昶的匕首钉在了石壁上,还没死透,几只长足正胡乱地在石壁上划拉着,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一些青绿色的液体从它的身体里流出,顺着匕首上的凹槽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几个金昀宗的修士们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退远了几步。
“这,这东西方才距离我们那么近么?”
“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这蜘蛛有毒!”有人立刻用东西试了一下从那蜘蛛身上流出来的青绿色液体。
严靳昶:“地宫里有很多这种蜘蛛,穿梭在各个角落里,爬行在黑暗当中,趁人不备,伺机攻击,你们若是想活命,就多留意一些吧。”
“多谢前辈!”
严靳昶指尖放出灵气丝,缠卷住了那柄匕首,同时把那蜘蛛一起卷到了身前。
蜘蛛没死透,还在那一下一下的晃着足,硕大的身体也微微颤动着。
云明彦视线从严靳昶那幽绿色的灵气丝上看过,微讶,“道君……”
严靳昶瞥他一眼。
云明彦:“啊,没什么。”
严靳昶带着那只蜘蛛离开,依稀听到云明彦和云明津在那嘀咕,“是不是很像?”
“是啊,那种灵光的颜色确实少见。”
“应该只是相似而已吧?修为差距太大了,这才过了几年啊?而且他方才不像认识我们的样子。”
……
严靳昶并不在意他们之后说了什么,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用灵气丝将蜘蛛固定在一块石头上,开始盘问那只蜘蛛。
一开始那只蜘蛛还想假做没有开灵智,只管乱动,就是不说话,试图就这样蒙混过去。
严靳昶的耐心告罄:“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这地洞里有那么多的蜘蛛,我挨个盘问过去,总能找到一个怕死的,只要那只怕死的蜘蛛说出了你们的老巢在何处,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你们这些用性命来保密的蜘蛛,生前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蜘蛛:“……”
严靳昶察觉到它的动摇,心知有戏,便再接再厉,“你看,你被我抓住了,你的同伴都没有来救你,因为它们已经放弃你了,它们根本不想管你的死活,也不在意你到底有没有被我匕首扎死。”
严靳昶边说边玩转着手中的匕首,作势瞄准了它。
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蜘蛛不可抑制地哆嗦了一下。
严靳昶越发肯定这家伙是有灵智的,“我也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方才有一只红色的蜘蛛摆了我一道,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你不想说你们的巢穴在哪里,那总能说一说,这地宫里有多少只红蜘蛛吧?”
蜘蛛还在纠结,严靳昶却不想等太久了,直接用棍子卷住了它的蛛丝,开始一边旋转着棍子,将它的蛛丝缠绕到棍子上,一边道:“你见过蜘蛛干么?那可是个好东西,不过再将你做成蜘蛛干之前,我会先把你的蛛丝都取走,你的蛛丝韧性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这种身体被一点点掏空的感觉实在难受,它终于还是扛不住,道:“我,我说。”
严靳昶却没有立刻罢手:“谎话就免了,我只想听真话。”
————
就在严靳昶拷问那只蜘蛛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袭深绿色长衫,身材高挑的男子,出现在了严靳昶和安韶之前休息的地方。
看着空无一人的洞窟,他明白,自己来晚了,人早就走了。
他并没有寄希望于他们会留守在这里,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过来瞧瞧。
其实,他原本不需要如此麻烦,只要用自己的分体的蛛丝,连上身处于这附近的蜘蛛的丝线,就能与它们共享视野,看到这洞窟里发生的一切。
可这洞窟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原本驻守在这里的蜘蛛,早在安韶放出灵识之力时,就没了,巢穴里的蜘蛛又将灵力传给了他,现在它们的灵力还没有恢复。
他平时都是靠自己的分体来掌控那些负责监视整个洞窟的蜘蛛的,而他只需要接收他的分体传回来的消息,就可以了。
若是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蜘蛛,顺着寻过去,也只能寻到他的分体,这对他的本体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可是现在,分体没了,很多蛛丝就这样断开了,他瞬间失去了和分散在地洞里的那些蜘蛛的联系。
若是换做平时,他可以将那些蜘蛛都召集回来,再次连接上它们的蛛丝,但是现在游走在这个地洞里的修士实在是太多了,各种灵息混做一团,加上有一条最关键,能连通各处的石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炸毁了,许多的碎石挡在那石道上,异样的灵息搅乱了他的灵息,很多蜘蛛都没能响应他的召唤。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曾怀疑,那条石道被毁,是出自严靳昶的手笔,因为严靳昶就被他囚困在那个通道的石壁里,但他很清楚,当时的严靳昶在石壁里动弹不得,也使不出灵力,更不能用灵识之力唤他人来相助,是不可能有多余的力量的,何况还是这么强大的力量。
害得他现在只能自己在地宫里晃荡,一边寻找严靳昶和安韶,一边召唤那些散落各处的蜘蛛。
他原想着,只要自己抄近路抵达地宫出口,在地宫的出口附近徘徊,一定能等到严靳昶和安韶。
可他只看到了有修士进来,却始终没见修士出去。
从这些修士的交谈中,他得知这地宫的出口,有不少修士看守着,显然已经将地宫里的东西当成了囊中之物。
这些来自仙府外界的修士,可不是什么善类,守在那里,肯定别有目的。
那些离开地宫的人,铁定免不了被收刮一笔。
那个叫做严靳昶的家伙,带着人提前进入地宫,在里面找到了那么多好东西,也不知道舍不舍得的给守在上方的那些修士收刮。
他在赌,他赌严靳昶和安韶不敢冒然从这唯一的出口出去,应该还在想一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