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妖腻歪了一阵,金猪终于在一棵巨大的树旁停了下来,盘旋着飞落到了树底下。
这树底下有一个大洞,被一堆杂草和石头掩盖起来,还有灵力做护,修为低于金丹期的修士很难发现这里有异。
许是感觉到了严靳昶的到来,藏身于树洞里的妖兽们顶开了堵在树洞外的石块,跑了出来,在严靳昶和安韶的身边打转。
泽寅的情最是激动,“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吧?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它一个劲地往严靳昶的身边拱,在严靳昶腿边蹭,一副紧张兮兮胆战心惊的模样。
仿佛恨得把严靳昶的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再三确认严靳昶到底有没有事。
目睹此景,严靳昶难得有些感动:“我没事,让你们担……”
泽寅:“你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办?我还没找到温柔善良娇媚可人的雌性呢,我连雌性的爪子都没有牵过呢!我还不想死啊!”
严靳昶:“……”
严靳昶抬起一脚,将它踹了出去。
泽寅在地上滚了几圈,心道:这劲道,看来是真的没事了,那它还是有命继续活的。
相比泽寅,其他的妖兽可就安静多了。
岑旭安、苏菁素和戊非生他们也从那山洞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沾着一些草屑和灰渍。
方才那四个出窍期的修士一直紧盯着严靳昶和安韶,抛出了血尸疫做引子,还将主意打到了安韶的身上,试图诱骗安韶上钩。
严靳昶便传音让苏菁素他们趁机离开。
好在这一切都很顺利。
虽然中途有了些许意外和波折,但结果还是在好的。
“少主……”苏菁素看着严靳昶,面露担忧,“目前暂且还不知那四个修士到底是死是活,若是他们没死成,身上的伤势也不重,还有力气寻来报复,那就危险了,不如我们先去仙府中域,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严靳昶微微点头,“我也是如此打算的。”
只不过,想要从这仙府西域,进入仙府中域,需要消耗严靳昶的灵血和灵力,所需要的量还不少,而现在的严靳昶还未恢复,无法使出那样强大的灵力。
所以,一切还需要等严靳昶的灵力恢复到能开启中域之门后,再议。
岑旭安见他们商谈结束之后,才走上近前来,“师尊,我方才操控着傀儡,在四下巡查,并未看到任何异样之处,可就在那几只傀儡回来之后,我发现,在那几只傀儡的衣袖或者领口上,都被塞入了这样的纸条。”
说罢,岑旭安便从袖中拿出了好几张纸条,递给严靳昶。
拢共有十张纸条,从纸上的撕痕来看,应该都是从同一张纸上撕下来的,每一张纸条上写的字都是一样的,字迹明显也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严靳昶一眼就看出了这纸条上留着的字的不同寻常之处,平日他们写字都是先由上到下,再由右往左,而这些字的排布却是先却左往右,再从上到下。
这样的排布方式,严靳昶只在一个地方见到过,那就是在黑色残片里。
纸条上开头就写着“严靳昶”三个大字,末尾的落款是一个“萧”字。
这也是岑旭安会将这些纸条留下来,交给严靳昶的主要原因之一。
纸条上写着严靳昶的大名,明显就是留给严靳昶的,岑旭安不敢乱撕,只能留给严靳昶来定夺。
安韶有些好地看过来,“留给你的?写的什么?”
严靳昶:“他说,已经找到能顺利离魂之法了,问我是否愿意履约,去协助他,杀了他身体里的那个妄图强占他躯体的恶魂。”
安韶:“那他为何不直接来找你,而是将纸条塞放在了旭安的傀儡里?”
严靳昶:“若是没有别的意外,那他这番行为,估计就是想告诉我,他知道旭安是我的弟子,他不但知道我所在的地方,还知道旭安的藏身之处。”
安韶挑眉:“这是威胁?”
严靳昶:“暂时想不到别的理由,若是真的好,就只能当面询问了。”
安韶:“可他约的是明日,地点与这里相隔极远,你的身体还未曾恢复,我是不可能让你去的。”
严靳昶:“他既然想约我去,那就应该会确认我是否答应,暂且先等几日,看他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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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靳昶和安韶在这古树之下休息了几日,通过傀儡,陆陆续续地听到了一些消息。
经严靳昶这一闹,地阴聚煞阵的事情算是彻底公之于众,所有身处这仙府之人,都在口耳相传中,了解到了此阵的厉害。
因为,也越发憎恶那险些要了他们的性命的宸契宫和旭霆宫。
那两个宸契宫和两个旭霆宫的大能并未死在那场偃兽的自爆当中,不过却也因此受了重伤。
包括万偃宫在内的一些大宗门首先探知到了这消息,于是毫不留情的对宸契宫和旭霆宫的修士们展开了报复之行。
因为他们招惹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两套样式出众的弟子袍服,就成了一个个活靶子,人人见而量力揍之。
在此期间,严靳昶又陆陆续续地收到了一些纸条,内容不外乎是询问严靳昶到底何时有空。
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讯息来看,萧明然似乎很着急——他迫不及待地要将那个藏在他身体里的魂魄驱逐出去,以完整的占据他自己的身体。
在严靳昶拖到了第七日的时候,萧明然送来的纸条内容写着——我等不了了,明日我就要绘制离魂之阵,这可是杀了他的最好机会,你若是不想杀他就算了。
后面还附上了一张地图,标明了他要绘制离魂之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