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怪:“……”
安韶:“有道理,这样下去,时间久了,被你骚扰的人受不住了,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筹备更多的仙石,去请云皖宗的修士来帮助他们斩除魇怪。”
只要云皖宗的修士过来了,不管做些什么,他这个魇怪只要离开这里,而云皖宗的修士只要说已经将魇怪斩除了,那么一切似乎都能顺利解决。
魇怪吃腻了这些人的恐惧,顺势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地方,自然也就没魇怪骚扰这里了。
在这契约之下,魇怪吃得饱,云皖宗赚得多,还真是一举两得,双方都能得利。
就算到了下一个地方,依然能照做。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契约,魇怪才敢如此笃定,提前出现在这里,并真正打算要除掉他的严靳昶和安韶,绝对不会是云皖宗的修士。
每个宗门多多少少都会有新入门的弟子,就连本宗门的人,都不一定能将宗门里的弟子认得全,魇怪刚才那肯定的语气,就很怪。
其他人也不傻,渐渐看出了一些门道来,拳头也都捏紧了。
“此事当真?”
“可是仙君说这是猜的。”
“我倒是觉得猜得有理!你们看看那云皖宗修士们的嘴脸,每次都是趾高气昂地命令我们办事,可一旦我们试图请他们帮忙解决魇怪,他们就开始推三阻四,嫌这嫌那。”
“他们这何止是想要将我们的仙石,还想让我们不计酬劳的帮他们做事。”
严靳昶微微松开了捏着魇怪嘴的手,魇怪立刻反驳说他无凭无据。
安韶笑了:“方才你无凭无据的瞎猜就可以,换做是我们就不行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魇怪一指严靳昶,看向众人,“他就是梦师!你们就算没见过梦师,也该知道梦师有多邪恶吧!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邪修!是必须要赶尽杀绝的存在!”
严靳昶:“依据呢?就因为我梦境里攻击了魇怪,就一定是梦师?”
魇怪:“你还能用梦丝凝聚成武器!这是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的,他们甚至连看都看不到!”
此话落下之后,四周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魇怪急于辩驳,没注意到自己这话的歧义。
既然一般人看不到,那他又是怎么看到的呢?
严靳昶拍了拍衣袖上的灰,缓步走到了一旁。
而那群手里还拿着武器的普通人,便在这时围了上来,看着他的眼中不再迟疑,而是充满了愤恨。
假若怒火能化作实质,那么魇怪现在一定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而严靳昶的话,也给这些人下了一颗定心丸。
“还记得方才在梦境里的那些经历吗?他敢对老弱下手,说明他的实力就止于此了,现实的身体只会更弱,放心吧。”
众人不再犹豫,随着一个壮汉将手中的粗棍子砸下去,其他人也纷纷挥动武器。
一时间,各种响声不绝。
“就是你夜夜吓唬我们,害得我们几月无法安眠!”
“我女儿才三岁啊!你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儿子害成了什么样子!”
“还我爹娘!你还我爹娘!”
“我们在这边境荒芜之地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不争不抢,哪里招惹你们了!你说啊!”
就连李叔都颤颤巍巍地走上去,敲了几棍子,“大家都是被赶到这里的,境遇相似,都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没想到却救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有几人赶紧把李叔扶开,“李叔您就别来了,去一旁歇着。”
魇怪自知彻底暴露,也不再忍耐,终于尝试召唤自己的武器,却发现自己试不出仙力了!
方才严靳昶也不是无故触碰他的,而是趁着那个时候,一边说话分了他的心,一边趁机将灵气丝送入他的体内,暂时封住了他身上的经脉。
这个过程其实是会痛的,但是在此之前,安韶已经将涂抹上了一些毒液的根藤,刺穿了他身上的皮肤。
现在的魇怪,暂时无法使用仙力,只能被迫挨着这些被他视为废物的人群殴。
他又悔又恨,却是在悔自己为什么偏偏将这梦师困在了这地方,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这群废物杀了了事。
不然,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魇怪发现自己实在无力反抗,便开始撕声高吼:“你们都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韶:“说得好像你之前就放过了他们似的。”
魇怪:“能成为我的力量,是他们的荣幸!他们不懂,你们却应该明白的,在这个仙銮界,力量决定一切!没有力量,就什么都不是!”
“什么仙界,什么向往之地,什么充裕的仙气和数不清的美人……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飞升,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可笑我曾经还嗤笑那些大乘期修士们不思进取,不求上进,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不肯离去……”
严靳昶和安韶:“……”
在无数棍棒之下,魇怪眼中有悔,有怨,但严靳昶能感觉到,那情绪应该和他对着这里的人做的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