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梦灵体也会有傻的么?”
一群蝴蝶围过来,绕着白鸟转,白鸟被严靳昶摁住,不能动,只有眼睛随着那些红蝶的方向转。
没一会儿,它就晕了,严靳昶一放手,它原地打了个转,“啪嗒”倒地,两只红爪朝天。
安韶:“哦,是一只雄鸟。”
严靳昶:“……”这种细节就不必关注了。
安韶:“等等,我看到了一个黑影窜过去了!”
严靳昶瞬间想到了方才跟踪他们的那个东西,猛地站起来。
安韶:“我已经追过去了,跟我来。”几只红蝶从严靳昶身上飞起,朝森林的其中一个方向飞去,严靳昶立刻追了上去。
严靳昶:“这个说法有点怪。”
安韶:“好吧,我的其中一只红蝶追过去了,也是那只红蝶发现它的,是一只大黑耗子,它身上有梦灵体的气息,逃窜得真快,方才应该就是它在跟踪我们,难怪我们总是看不到它,它这速度都快成残影了,可能要用七钰来追。”
严靳昶:“我的梦丝只能化出七钰的外貌。”
安韶:“我抓住那耗子的头毛了!”
同时能感受到有几只红蝶抓着自己的头发的严靳昶:“……”这句话真的很怪!
严靳昶伸手想把红蝶从自己头发上拿下来,又听安韶急声道:“快点!那只耗子想把我从它的头毛上甩下来!”
严靳昶:“……坚持住。”
安韶:“啧,蝴蝶果然不适合战斗啊。”
好在安韶幻化出来的蝴蝶数量多,一只被耗子甩了,又有几只飞过去,严靳昶也很快赶到,用梦丝凝结成了一柄长剑,朝那耗子甩去!
只听一声闷响,梦丝凝结成的长剑刺穿了那耗子的身体,将耗子钉在了一棵树上。
严靳昶快步跑近,正准备用梦丝凝结成的网捕捉它,就见那耗子瞬间沿着剑伤,断成了两截,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蹿了出去!
严靳昶眼疾手快地朝一个方向扔出梦丝凝结成的网,网住了其中一截,正要去追另一截时,就听“咄”的一声响,一道白影闪进了草丛中,再扬起头时,就看到那傻鸟长长的尖嘴里叼着那半截鼠头,脖子一伸,眼睛一瞪,“咕咚”一下,把那鼠头吞了下去。
严靳昶和安韶:“……”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追上来的?它方才不是还晕倒在地上么?
白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睿智”的鸟眼也不知道在看着哪个方向,尖长的喙倒是直直对准了严靳昶手中的梦丝网,网里装着另外半截鼠身。
虽然已经断开了,但这半截鼠身还在挣扎着,十分活跃。
这毕竟是梦灵体,不能以常识来判断它的活力。
严靳昶:“你要吃这个?”
白鸟张开尖嘴,一口咬住了严靳昶伸到它面前的半截黑鼠,连带着梦丝网一道叼住了。
严靳昶放开手,它又是伸脖子瞪眼,直接吞了下去。
严靳昶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放在它面前晃,又折下树枝,戳戳它的嘴,它闭嘴歪头,不为所动。
“看来它也不是什么都吃。”严靳昶得出结论。
安韶:“……”你别真把它当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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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空中楼阁里,宴会已经到了尾声,赤未平笑呵呵地表示,大家若是吃饱喝足了,可以一同去外面的街市逛一逛,消食赏景,并以衣服被酒水打湿了,需要先去换一套为由,示意大家先走,他随后再去。
在离开宴席,到了无人之处后,赤未平脸上的笑意才微微收敛,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口笛,轻吹了一下,没过一会儿,就有好几只黑鼠从窗外跑了进来,扬起头来,吱吱喳喳。
赤未平轻嗤一声:“都是一些没什么用处的梦灵体啊,也是,一群弥窥境的梦士罢了,梦丝弱小,就算给他们送去上好的化灵蝶,他们也很难化生出能排得上用场的梦灵体。”
赤未平走到窗边,看向了下方的街市,“还得看那些筑灵境的梦师,他们化生出来的梦灵体,才有可能是有用处的,去吧,你们都给我盯紧了,若是看到有用的梦灵体,便回来告知于我。”
“吱吱吱!”一群黑鼠陆续跑出了窗外,隐入了黑暗当中。
赤未平盯着那些黑鼠离开的方向,冷声道:“有用的梦灵体,只有到了我的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力量……”
“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不,不止,很久很久了,曾经的梦师,是多么受人敬仰,不像现在这般,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不见天日。”
“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明明可以凌驾于所有的道术之上,为何要忍受这般欺压?”
“天下道法变化,一生万物,为何偏偏容不下梦道?可笑,真是可笑!”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赤未平举起了酒杯,杯中没有一滴酒,而他却将酒杯举过头顶,将空空的杯口对准了那片漆黑的天空,似乎要让那片漆黑装满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酒杯收回,就着空杯,做了一个一饮而尽的动作。
“父亲?”昏暗的走廊里,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赤未平定睛一看,认出了来人是赤曜。
赤曜脸上带着笑:“父亲可是醉了?要不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赤未平轻哼一声:“不必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老老实实做事,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让你待在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