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我只能看得到轿子外面的这些人,虽然他们戴着面具,但是面具上有洞,还是可以看得到眼睛的,那么多摊子,就摆在旁边,他们说是来逛街市的,还把大家都赶到了一旁,却对四周的摊子视而不见。”
安韶摸着下巴:“所以我就想,他们来此处的目的,只怕不止是闲逛。”
一群人和异兽簇拥着轿子远去,不少人都好的跟上去看。
严靳昶和安韶站在人群之后,搜寻一番,却并没有看到赤未平。
其他人显然也很好此事,议论纷纷。
直到一片红色的大雾涌上街道,几个赤家的护卫走出来,大家才看到,后面还跟着几顶轿子。
后面这些轿子的布置和装饰,显然远远不如那四位梦王的轿子那般华丽。
赤家主和菀氏共乘一轿,脸上都带着笑意,时不时和低声说着话,看起来十分和睦。
往后的轿子上依次坐着李荫荫,也就是赤金月,以及赤家的其他几个庶子。
倒也不是赤未平拿不出更华丽的轿子,而是为了避梦王们的锋芒,推捧的意图十分明显。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赤曜也得坐上了来此游赏的轿子,只不过轿子排在最末尾。
这感觉,与其是带着他出来游逛,倒不如说是拖出来给大家看看,曾经的赤家嫡子,只是一个假货,即便还能待在赤家,但是地位远远低于旁人。
赤曜的面上带着笑容,实际上牙都快要咬烂了,严靳昶被迫听着他的满腹咒怨,只恨不得将这些垃圾话都一并清除出去。
好在赤曜也不是一直都在心里骂骂咧咧,还是说了一些有用的消息的。
比如,他还是将镜中人的劝告抛之一旁,满脑子都是如何置赤金月于死地。
比如他现在恨极了赤未平,因为赤未平会答应让他留在赤家,并且将赤金月许配给他,是因为赤未平发现赤曜虽不是他们赤家的血脉,但赤曜的血液有异,于赤未平有益。
赤未平想要得到由血钥和赤曜这个有异血之人结合所生的孩子,所以才力排众议地撮合了这门亲事。
菀柳对于事情的真相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他的夫君原谅了她的所作所为,她养在膝下的孩子,和自己的亲女儿能成亲,一家团圆,真是大喜之事。
严靳昶忍不住道:“有些人,只是长得像人,其实比鬼还可怕。”
安韶:“鬼曾经也是人,只能说,可怖的从来都不是鬼。”
严靳昶:“有理。”
“轰隆隆!”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还在围观的众人瞬间紧张,“怎么回事?”
“梦境要坍塌了吗?”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白镜梦域啊!是梦皇创造的世界,怎么可能轻易坍塌?”
严靳昶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转头看向那处,“有东西出来了。”
安韶:“诶?”
站在严靳昶身边的修士看了严靳昶一眼,循着严靳昶的视线看去,就见一个高台拔地而起,悬梯层层往上,方才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四个坐着梦王的轿子,已经出现在了那个高台上。
“呼啦——”一阵长风吹过,四顶轿子化作片片花瓣,瞬间散开,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高台之上,只剩下那四个身影。
“我们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第9章 谋划
方才还坐轿游街的四个梦王,突然现身于悬阶之上的高台,让很多梦师都十分疑惑。
四顶轿子都散化作了片片花瓣,从高台上散落下来,雾气与飞花纠缠于一处,让大家越发看不清那四位梦王的身形样貌。
只有那空灵婉转的声音,从自上而下。
“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我等梦师的未来,只有甘愿设下口禁,立誓绝不外传之人,才能听取。”
闻言,不少人面面相觑,“口禁?”
“什么事啊,还需要口禁?”
“为了听一些不知道对我们有没有利处的话,就要被设下对我们的身体有害处的口禁,未免太冒险了吧?”
空灵之声:“大家可以放心,口禁有时限,在时限之内,无论事成还是事败,口禁都会自动消散,届时,不论大家是否外传,都不重要了。”
“时限?那是多久啊?等个一年,两年的还可以,若是要等个百年千年的,那可太久了。”
空灵之声:“不会等上百年,千年那么久,不过具体的时限,我们不能透露,不然我们要设下的口禁,就没有意义了。”
“那也不能因为你们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设下口禁吧?谁知道你们是如何盘算的?”
空灵之声,“愿意设下口禁之人,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愿意设下口禁之人,现在可以离开了,我们不强求大家选择,对于那些不愿意相信我们的人,以后也不必再来白镜梦域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行一处,就当在此发生的事是一场大梦,梦醒之后,一切回归原样。”
“那么,现在开始选择吧,只希望大家不要后悔。”
那四个梦师都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又戴着面具,严靳昶听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是那个穿着宽大的外袍,全身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梦王在说话,听这声音,应该也是一个女修。
她说得含糊,其他人都犹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