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嘀咕的鬼修赶紧闭上嘴,不敢多说了。
蓝衣鬼:“我说是他撞的就是他撞的!这些破烂东西,还弄脏了我的衣服!赶紧赔!赔不起就用你们自己来抵!”
方才这蓝衣鬼说恶渊鬼主是自己的兄长,他身边也确实跟着几个恶渊鬼主的手下,摊主哪敢和他硬刚,只能连连求饶。
蓝衣鬼却不依不饶,非要摊主赔他的衣裳,还开出了一个明显在摊主承受之外的冥石价位。
摊主的面色苍白如纸,周围的鬼魂们都面露愤色。
这里就是大街上,看到实情的鬼魂有不少,他们都知道这摊主根本没有去碰那蓝衣鬼,是蓝衣鬼自己往后退时不看路,直接撞上的。
可是这种时候,没有鬼魂敢做那出头的鬼,免得被蓝衣鬼记上。
那日的鬼市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逃出生天的修士们将事情散播出去时,那恐惧害怕颤抖的眼,也同样被其他鬼魂传开了。
传言,只会朝着更夸张的方向发展,于是,那些没有在近处看到,只是远远听到了吼叫声的鬼修们,都胆战心惊。
那种走一步地面都要抖上一阵的巨兽,他们哪里是对手,而被巨兽“庇护”的那些鬼修,哪怕一点修为都没有,他们也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比如那蓝衣鬼修,他看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像是刚死到阴冥没多久的样子,但他身后跟着的,却各个都是有修为的鬼修。
大家也都是认出了蓝衣鬼身后的那些鬼修是恶渊鬼主的手下,才会相信蓝衣鬼所说的话。
严靳昶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断臂鬼,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听到他们说恶渊鬼主?”
断臂鬼以为严靳昶看戏没看全,便点头道:“是啊,那家伙说自己是恶渊鬼主的弟弟,不过应该是真的,恶渊鬼主如今势头正盛,哪有鬼敢在这种事上说谎啊,不怕被恶渊鬼主砍了吗?”
“不,应该是被恶渊鬼主的器灵给咬死!”
严靳昶:“哦?这怎么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你听说了什么?难道恶渊鬼主的弟弟不是他,他是假冒的?”断臂瞬间来了兴致。
严靳昶:“不,我不是说兄弟的事,我是说恶渊鬼主的事,我怎么听说,恶渊鬼主已经被打得魂飞魄散了啊。”
断臂鬼:“……”
周围的一些鬼和妖纷纷侧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悄悄话”。
“不,不可能吧?”断臂鬼只恨不得立刻离严靳昶远一点,以免被就站在不远处得那些家伙们听到,引火烧身。
严靳昶反倒露出了疑惑地地表情:“怎么?你还不知道吗?消息还没传到这里来啊,也是,敢去巨兽们战斗的地方查看情况的修士,确实不多,毕竟谁也不知道巨兽是否还待在那边,消息彻底传开,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等等等!别在这里说。”断臂鬼一把拉住严靳昶,跑到了外面,方才那些靠近他们,无意间听到了严靳昶说的话的鬼和妖,也顺势跟了出来。
于是,断臂鬼将严靳昶拉出来,一回头,就看到自己虽然只拉了严靳昶一个,但后面却跟了一串!
“快给我们说说!”
“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点声!万一被那恶渊鬼主的弟弟发现,可就不好了。”
“走,我们再找个鬼少的地方慢慢说吧!”
严靳昶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细说的,我也都是听传言,饕餮和混沌一开始是在鬼市打,后来它们不是跑到东冥荒原那边了吗?应该有不少鬼和妖看见的。”
“对对,这个我们听说了,据说还出现了第三只巨兽!”
严靳昶:“没错,饕餮和混沌互斗,都打不过对方,但是三只,饕餮一对二,自然就招架不住了,恶渊鬼主身为器主,肯定是会被受到攻击的,他本来就没有实力,全靠契约了冥器,而饕餮被压制,他被攻击到散魂只是时间的问题。”
几只鬼面面相觑,“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严靳昶:“就路途中啊,我是从那个方向,沿着忘川走过来的,就听到他们谈这事了。”
断臂鬼:“这不一定是真的吧?”
严靳昶:“那为何在那一战之后,就再也看不到恶渊鬼主了呢?你们有见过吗?不是一直都是他的手下出来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么?”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如此。”
“他可是鬼主,怎么可能天天出来闲逛,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严靳昶:“我先前也没有看到恶渊的手下,今日得见,倒是愿意试一试。”
“怎么试?”
“你们在这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一声呵斥传来,是跟在蓝衣鬼身后的其中一个鬼修。
鬼修的耳力和眼力可比那蓝衣鬼好得多了,他隐约看到了严靳昶这边在交谈,还时不时看他们一眼,明显是在议论他们的事。
这要是换做以前,别人说什么,只要不是当着他们的面,他们其实也不会去惹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有了倚仗,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一点不爽都能成为他们逞威风的理由。
“没,没什么!”断臂鬼有些心虚。
严靳昶本来就是要说给他们听的,所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
已经在别人惧怕又恭维的眼和态度之下尝到了甜头的鬼修,那受得了严靳昶这没有丝毫畏惧的眼,当即恼道:“你们是在议论恶渊鬼主吧!谁给你们的胆子?待我回去禀报鬼主,一定要让你们……”
严靳昶:“为何要等回去才说?就在这里说,不行么?传讯玉牌应该有的吧。”
断臂鬼:=口=
他赶紧去扯严靳昶的袖子,示意他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