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蓝衣男子明显是向着主的,言语之间都是站在主这一边,说出的话也都是对主有利。
敬古国的事和炼镜之事,明明就是有着前因后果的关系,他却分开来说,若是没有那位女子提醒,他可能还不想说,估计也是因为炼镜是主炼制出来的。
若是讲出这两件事有关联,那么主的名声肯定也会受牵连。
毕竟,那炼镜灵,是可以将试炼者直接传送到敬古国的。
敬古国存在,源于那些上位君的贪念。
主想要将自己从其中摘出去,就必定是要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听着四周那些赞美声,严靳昶明白,主这一手算是用对了。
蓝衣男子:“不管怎么说,咱们的主通广大,无所不能,这是不争的事实。”
“明天正好是节庆之日,我一定要去上一炷香。”
“若是能争得到头香就好了,那才是最灵验的。”
“你想得倒是美,你觉得你能争得过那么多人?
“听说主又上了一层境界,已经能聆听界外之音,还能看得到界外之景,正在想办法去界外瞧一瞧,我若是许愿此举成功,他会不会高兴?说不定还能显身赞许我们呢!”
严靳昶和安韶解决完了面前的茶水和糕点,正要离开,就听到人群中传来这么一句话,一时愣住。
界外之音?
“哈哈哈,若是主真的因此显身,你也算大功一件了,在场的信徒们都会感谢你的。”
显然,这件事,大家似乎都知晓。
蓝衣男子:“大家的消息比我这里还多啊,真是厉害。”
“哈哈哈,走南闯北,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这事事关咱们界嘛,听说啊……”那人压低声音,“听说那界外之地的仙气充裕,主打算将大家都带到界外之地安居呢。”
“还有这种事?”
蓝衣男子瞥了那人一眼,“唉!可别乱说啊,主可不做这种事,万一界外是有主之地,此番举止,肯定会引来灾祸乱象,仇恨起而难以平,届时大家就没法安享太平了,你以为现在的太平是怎么来的,是先辈们用血汗换来的,哪能轻易打破,这样的话还是不要乱说了,小心掉脑袋!”
“嚯,你害怕掉脑袋?你方才说的那些,还涉及到二十二位上位君呢,他们有那么多的信徒和手下,你这样编排他们,也不怕被他们的信徒报复!”
蓝衣男子:“我敢说的,自然都是能说的,三天前血洗诛台,二十二位官陨落,说起来是一句话,但你们可否知道,在此之前,他们曾带着自己的手下反抗过?他们可是上位君,不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哪能说认错就认错?他们最后会被押送上诛台,就是因为他们败了,一败涂地,连带着他们的手下也被降服了。”
“君都没了,他们的手下也没了,没人给他们的信徒保平安保顺遂了,你觉得他们的信徒还能剩下多少?再说了,他们做出了这种圈养信徒,榨取愿力的事,还有谁敢信他们啊,跑都还来不及呢!”
“……”
严靳昶脑海里还在惦记着这些人所说的外界之音,可是大家的话很快又被转到了别处,严靳昶正想着该如何引回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碰了一下。
安韶:“诶?靳昶你看,方才坐在那里的女子离开了,就是那个提醒那位先生说出敬古国之事的女子。”
严靳昶:“走,出去找找。”
那女子肯定是故意的!
她不是不知道,她是知道,但还想让更多人知道,说不定还想看一看大家的反应。
离开了这间茶苑,严靳昶和安韶四处搜寻,原以为对方已经走远了,实在找不到了,正要放弃时,正好看到一道黄影从一个小巷子里闪出来,直接翻上了旁边的酒楼二楼,又在外面一个起落,跳到了那家酒楼的三楼。
严靳昶和安韶想要找到的那个女子,穿的正好是黄衣。
方才那身影速度太快了,严靳昶都没来得及看清,那身影就消失在了三楼窗外。
为了确认是不是,严靳昶直接拿出一个小傀儡,往那酒楼上方一扔!
半个巴掌大小的蜘蛛傀儡趴在了那家酒楼的三楼窗外,在严靳昶的操控下,慢慢往窗边爬。
严靳昶和安韶快步走进那家酒楼,一起坐在了靠近窗的位置,窗子所开的朝向和三楼一样,方便严靳昶在下面操控傀儡。
待蜘蛛傀儡爬到了窗边的时候,果真看到了那名女子。
不过,那间房里明显设下了结界,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能看到那女子坐在桌前,正在和对面的另一个女子说话。
严靳昶能通过她们的唇语,依稀辨别出她们说了些什么。
“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啊?”店小二快步跑了过来,方才严靳昶和安韶一进门,他就想要迎上去了,可是严靳昶和安韶的速度太快了,他才刚跑到门边,严靳昶和安韶就跑到窗边落座了。
客人快速落座,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会儿是酒楼里人最多的时候,来得晚了,就没有位置坐了,客人想抢一个喜欢的座位,也很正常。
安韶立刻接过了话,询问店小二这里有什么菜。
店小二一边回答,一边看向严靳昶,就见严靳昶一手支着额头,闭上眼,眉头紧蹙。
其实,如果只是听,严靳昶还能分去做其他的事,可是现在他听不到,只能看,而且还要辨出唇语,这是要十二分专心。
安韶很快点好了菜,店小二给他们斟了茶,赶紧下去了。
安韶:“如何?”
严靳昶:“她们应该是在说敬古国的和那二十二位君的事。”
安韶:“她们似乎很关注这个。”
“不对!”严靳昶双眼闭得更紧,也是为了能透过符箓,更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人的唇语,“不是二十二,是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