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抬起自己的手腕,转着看:“还能这样啊。”
严靳昶拿过了方才递给安韶的另一半,又做了一个,递给安韶,安韶会意地将它套进了严靳昶的手上。
一人一妖手牵着手,手镯和那条串着玉,石和珠子的同心结时不时撞到一起,发出一阵轻响。
安韶原本喜欢在街上东张西望,四处看有没有好吃的,现在却完全被这时不时响起的声音吸引,总是忍不住低头去看,发现同心结下的长穗在晃动中缠到了一起,还低笑起来。
严靳昶:“这么高兴?”
安韶不安分的去拨弄那两个同心结,一时没听清,“嗯?”
严靳昶:“没事。”遂低头看去,却发现,分别戴在他们手上的手镯,不像最开始那样能碰撞到一起了,手腕上还有了一些红痕。
严靳昶一顿,赶紧握住手镯,想把它摘下来,却发现它变得很紧,方才很轻松就能套进去的手镯,现在已经拿不出来了。
安韶:“……怎么回事?它怎么变小了?”
严靳昶将仙力注入进去,却意外的发现,这手镯内有乾坤!
在仙力的控制之下,逐渐变紧的手镯,终于变大了一下,严靳昶也得以将它取下来。
安韶照做之后,也露出惊讶之色,“这手镯里有个空间,里面还放着东西!”
严靳昶:“我这个也是……”
这是一个仙器,若是不注入仙力,和普通的手镯几乎没什么两样,而且它摆在那样的小摊子上,和那一堆小玩意儿放在一起,看起来很廉价,修士们一般不信这种烧香跪拜的事,看都不会来看一眼。
为了能打包卖出去,那摊主明显在造型上用了心,用红布将这些镯子一圈圈裹起来,还在末端扎了个漂亮的红结。
买下这些的,多数是图个吉利,一般不会把红结解开。
眼下发现镯子不普通,安韶便将那红结解开,一圈圈拆开缠在桌子上的红布条,显露出了镯子的真容——这是一个银镯,上面的花纹都已经很模糊了,明显不是新的,应该是摊主收了旧的镯子,再将其打扮一番,套上个寓意来卖。
两个镯子都是如此,安韶忍不住道:“运气不错啊,拿了两个镯子,竟然都是能储物的,里面还有存有东西,这是什么?”
严靳昶和安韶已经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安韶从镯子里面拿出了一块绿色的东西,只觉得这东西入手一片冰凉,还传来阵阵草木香。
将仙力送入进去,一片绿光亮起,同时还有一股浓郁的仙气弥漫出来。
“这……”安韶看向严靳昶:“这是木灵玉的一种吧?你可以用它来修炼!”
严靳昶盯着那两个镯子,“真巧,正好就有适合我修炼的木灵玉。”
安韶:“你的大运气终于要来了吗?”
严靳昶嘴角微勾,“我们打个赌。”说罢,严靳昶靠近安韶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才直起身:“赌不赌?”
安韶兴致缺缺:“不要,你肯定是知道自己会赢,哼!”
严靳昶:“……”
第95章 吉雨
两个意外得来的镯子,一个里面放着一些仙石和一块木灵玉,另一个镯子里还存放着几块仙石和一堆已经晒干的草叶,严靳昶仔细打量,没能分辨出这是什么草,于是和安韶一起来到了一家出售干草的铺子。
严靳昶:“店家,你们这里收购草药么?”
店主迎了出来,“收的,两位打算出售什么草药?”
严靳昶拿出了那堆干草当中的一部分,“这个。”
店主拿起那些干草,打量了一番,才道,“这些是虚草草干吧,晒得挺好的,就是根系多过叶片,叶片磨成的粉,养肤的效果会更好,根系磨成的粉,止血的效果会更好,平时都是根粉和叶粉五五混合在一起用,若是分开来用,效果远不如普通的养肤和止血草药好,你们还有多的吗?这东西,要买就要尽可能的买等量的,不然我很亏啊。”
这店家直接把草药的名字和效用都说了,倒是剩了严靳昶不少事,于是严靳昶又拿出了一部分,让店家拿去称量。
存放在那手镯里的虚草草干,堆得挺多,严靳昶只拿出了一点,那店家也没露出嫌弃的眼,严靳昶就大概能猜出它的价值不低了。
店家拿着那个小秤:“这虚草草根三两,叶三两,我可以出一百颗石,二位意下如何?”
严靳昶故作为难,“这……我们也是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得到它,还给晒好了,您看看这成色,这质感,都是好的,再多给点,我们这还有一些,您若是开个好价,我可以给够一斤。”
店家双眼微亮,道:“若是您能拿出一斤,那我能出五百颗仙石。”
严靳昶还是在犹豫。
店家干脆一咬牙,做出忍痛之色,“七百颗石,这可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可就要亏了,实不相瞒,我们都不是直接卖的,还得合着其他的草药,加入蜜浆做成药丸,才能再卖出去,零零总总加起来,再耗费我们自己的力气,赚不了多少的。”
严靳昶:“那行。”
用其中一斤虚草,换得了七百颗石,再加上从另一个镯子里面得来的木灵玉,这一波真是成倍的赚,安韶原本还挺高兴的,但是想到严靳昶方才说的那些话,笑意微敛,有点担忧,“你说,你识海深潭里的那扇门里,看到的那个蓝珠子,不像是个好东西?”
严靳昶:“嗯,它给我看到的那些过去,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我的过去,感觉就像是找了其他的人过去的经历给我看,努力让我相信那就是我。”
安韶:“我记得,苏菁素说过,你曾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柔弱不能自呜呜呜……”
严靳昶捂住了安韶的嘴,绷着一张脸,继续道:“关于苏菁素的那段记忆,也有,不过那应该是真的,也就是苏菁素带着一个孩子离开弥界的画面,她当时带着的,应该是我没错。”
安韶拉开严靳昶的手,“也就是说,那个蓝珠子很可能是将两个人的过去,按在了你的身上,一段时别人的,一段是你自己的。”
严靳昶:“没错。”
安韶:“你明明不记得,如何确认那不是你自己?”
严靳昶实在不想提起自己看到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孩形象,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