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自己的身形和样貌,再看对方的身形样貌,他打从心底升起深深的恐慌,并很快转变为愤怒。
这样的愤怒,在看到那些银甲卫拼死守护对方,还助对方修行时,达到了顶峰。
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让一个人原地消失。
劫的出现,无疑火上浇油。
那些银甲卫喊得那么大声,语气带着难以掩藏的狂喜,他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
这些人啊,一边说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一边由衷的期待坐在那万年寒冰白玉台上的家伙渡劫飞升。
劫,也就意味着,此劫一过,就要成了!
他虽然是子,但他却还未曾渡劫成,目前只是化影境的仙王而已,还是在不久之前嗑了许多药,才勉强上去了。
再往上提升,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而被父亲带回来的这个人,转眼就要在自己面前成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更何况,这些银甲卫,一个个都在努力给对方护法,这情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有种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的愤怒。
阻止!必须阻止!
眼下他一门心思只想着这件事。
于是,他开始指使自己的手下破坏银甲卫们布下的阵法。
他其实更想直接将严靳昶扔出去,奈何严靳昶被银甲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他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镇兽塔外面已经被劫云覆盖,现在出去,注定是要被雷劈的,所以也不是离开的好时机。
劫云的覆盖范围很广,密集的电雨影响了周围,使得银甲卫暂时无法用传讯玉牌联系主。
他们在子来闹事,劫还没到来时,就已经联系了主,只不过主有要事在身,还未曾赶到,就算现在赶到,也会被电雨挡在外面,估计要耗费一些时间,才能进来。
银甲卫们原本是打算撑到主抵达,让主自己来管教这儿子,可现在子越做越过分。
被子的护卫打了几掌,吐了几次血,断了几根骨头的其中一个知道真相的银甲卫,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子大人!请听我一言!”
闻言,银甲卫长脸色一变,吼道:“阿四!你疯了吗?住口!”这可不能让子知道啊!不然主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这哑巴亏,他们若是自己吞下,熬过这一遭,事后还能有一条生路,主不是吝啬之人,肯定会给他们赏赐补偿,若是说了,那就只剩死路一条!
子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看到他们这样,自然不会放过,立刻命人将那个打算说出真相的银甲卫带到自己面前,道:“说!”
严靳昶也看向了那个被唤做阿四的银甲卫。
阿四真的被打得很惨,看上去随时都能倒下去,估计也是被眼下这番境况逼急了,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道:“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晓,请子大人允许属下传音相告。”
银甲卫长试图阻止,“不可!”
他越是这样,子越是想知道真相,便点头应允。
严靳昶也很好,只是那叫做阿四的银甲卫显然不打算让他知道,开始给子传音。
那消息应该是很重要的,因为严靳昶看到子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堆叠起来的层层白肉的褶皱都换了一个样。
子笑了:“此话当真?”
阿四:“千真万确!”
子:“那你们方才为何不告诉我?这种事有必要瞒着我吗?”
阿四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主想要将这份惊喜当成礼物,送给子大人,我们哪里敢直说?所以我们方才在一直恳求您和主大人商谈啊。”
子的目光落在了严靳昶身上,又看向了四周的那些银甲卫,努力分辨阿四所说的是真是假。
阿四是传音相告,银甲卫长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也不敢多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最终,子一抬手,示意自己带来的人停手。
那些人停下,这些银甲卫自然不会再打,也纷纷停下,拖着一身的疲惫,落回原本所站的位置上。
子:“父亲应该就快要来了,我便在此等着,若是你此言有假,就死定了!”
混战终于结束了,镇兽塔里的嘈杂声终于消停下来,只剩下劫雷轰击镇兽塔的声音。
子面带笑容,来到近前,垂眸看着严靳昶,“差点就被你这家伙给骗了,你可真是好算计啊!”
严靳昶做戏做到底:“兄长?他们和你说了什么?你真的相信他们吗?”
子:“闭嘴!我才不是你的兄长!你只不过是一个……”
“子大人!”银甲卫长道:“不可说啊!主千万叮嘱,在事成之前,绝不能让他知晓,唯恐生变!”
子瞥了对方一眼,“哼!”
说话间,落在镇兽塔上的雷电越来越多,劈得阵阵作响,在银甲卫们撑起了重重大阵的下一刻,镇兽塔,被劈裂了!
从缝隙看去,深紫色的电光频频闪烁,一次次击打在裂缝上,终于把镇兽塔的顶端劈开了一个窟窿。
雷电,落下来了!
“噼啪!——”失去镇兽塔的防护,雷鸣电闪仿佛是炸开了似的,震耳欲聋。
大雨倾盆而下,灌入了镇兽塔中,所有的银甲卫都开始忙碌起来,极力应付这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