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就在城中。”
苏澄阳看向安韶:“你说什么?”
安韶:“我们的人手就在城中待命啊,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苏澄阳:“不是,我以为你们没有人,严公子说没有的。”
安韶:“他当然不知道,因为是我安排的,我计划去救他,总不能什么布置都没有吧。”
严靳昶给安韶传音:“我们有人手?”
安韶冲严靳昶眨眨眼,“泽寅他们。”
严靳昶了然。
严靳昶被主带走时,泽寅他们都被严靳昶放出赤玉璃戒了,安韶又没地方装他们,自然是放他们在外面跑的。
安韶在这个时候说他们也有安排,意在表示他们并非孤立无援,免得被看轻了。
一众人迅速行动起来,为了方便,大家互换了能用识交流的方式,边走边说。
银甲卫发现了此处,但有兽妖们守着,目前还没能闯进来,也直到这时,才看得出来,他们方才走过的一道道门,有多么的坚固。
除了守门之外,妖修们还沿着四通八达的暗道,奔向各方,想来肯定不止一个出口,他们打算分散离开地下,再包抄回去。
苏澄阳和严靳昶安韶他们集中到了一扇门前,在银甲卫打碎了大门的一瞬间,苏澄阳化作狐身,长尾卷起了严靳昶和安韶,喝道:“不许动!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们的子不客气!”
闻言,撞开了大门的银甲卫们果然止住脚步,没敢再冲上前来。
看着被狐尾卷起的严靳昶和安韶,银甲卫们脑海里齐齐闪过一个念头——这果然是绑架!方才还有人在那乱喊什么“新郎带着新娘逃婚”,真是荒谬!
正常来说,逃婚不外乎三种,新郎和别人逃婚,新娘和别人逃婚,亦或是新郎和新娘分别与不同的人逃婚。
哪有什么新郎带着新娘跑的,图什么啊?刺激?
苏澄阳见银甲卫不动了,确认了现在这些银甲卫还没发现严靳昶不是子,再接再厉,“退!都给我退出去!”
银甲卫们面面相觑。
严靳昶:“没听到吗?一群蠢货,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出去!若是这家伙伤了我半根毫毛,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韶见严靳昶开演了,也捏着嗓子喊,“啊!救命啊!——”这一声可谓是娇柔造作,在地下暗道里百转千回。
苏澄阳:“……”
严靳昶给安韶传音,“待会儿你别出声,对口型。”
安韶:“……”他嫌弃我!
银甲卫们确实不敢拿子的命来赌,只好步步后退。
狐妖们趁势往前走去,双方都是怒目互瞪。
苏澄阳也一步步走到了外面,外面更宽敞,他顺势变大了一些,将卷着严靳昶和安韶的尾巴挪到身前,微微张开嘴,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咬下去。
“孽畜!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银为首的银甲卫道:“绑架子可是重罪!你这是将你们全族的命置于火架上烤!”
“全族……”苏澄阳冷笑:“就算我不这样做,你们又何曾放过我全族了?你们在灭杀那些无辜的狐妖时,就没有想过因果报应吗?”
银甲卫:“我们原本并不想动武,是那些狐妖先出手的!”他们显然也知道这件事。
苏澄阳:“呵呵,好名正言顺的理由,你们闯入我族群栖身之地,逼着他们交出长老的独女,狐妖们拒绝,你们就威胁,他们是被你们逼急了,才动手的,照你们这说法,日后我闯入宫,你们也不能出手,不然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银甲卫:“我们听从主的命令,若是主不让我们出手,我们自然不会动。”
苏澄阳每往前走一步,身体就涨大几分,十步之后,他的身形已经如同一座三层小楼那般高大。
不少银甲卫们已经御剑飞到了天上,伺机救下子。
狐妖们也赶紧飞到空中,死死地瞪着他们。
双方僵持着,谁也没再动。
严靳昶看向暗道口,方才姜笙飏推着藤云,往另一个方向跑了,莫珩远也被他的弟子们抱着前往别处,眼下从这个出口出来的,只有他们三个。
银甲卫担心这些狐妖带着子跑了,可苏澄阳根本就不想跑,只是想等着主到来,巧的是,银甲卫们也在等待主。
双方目的相合,都在拖延时间。
烽阳里的普通民众,在乱象出现之后,就被银甲卫们送出城,当然,为了博得美名,他们的说法自然是“护大家安全”,并在护送的过程中,严查其中是否有子和帝姬。
眼下的烽阳城,只剩下银甲卫和一些悬飞在远处看热闹的修士。
苏澄阳和银甲卫僵持之时,花皇手下的花卫们也赶来了,发现“帝姬”在苏澄阳手里,也没敢乱动。
严靳昶看到有不少入梦蝶在四周飞舞,谁都没有心情去管它们,也不知道现在莫珩远是否成功控制这些入梦蝶。
人影交错间,还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鲜红的花瓣,将原本大地的颜色铺成了一片红。
烽阳城的各个建筑上,都多多少少挂着红绸红花,看起来十分明艳亮丽。
而在此情此景下,身着红喜袍的一对新郎,被一条橘红色的长尾卷着,颈侧边就是狐狸那森森白牙。
狐狸的毛很软,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僵持的时间一长,就有点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