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野的猫柏常在怎么敢养的?她就不怕这猫挠她?”黄朵朵龇着牙暗暗地戳了戳自己的手背,就仿佛自己被抓到了样。
亲娘啊,这古代可没有狂犬疫苗,这要是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虽然说猫携带狂犬病毒的几率比狗小得多,这猫也是精挑细选进贡来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要是真得了狂犬病,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海常解释道:“雪团虽然性子野了些,但是在柏常在面前倒是挺温顺的,想来是被特意□□过的,娘娘不用担心。这也是柏常在出门了雪团才跳脱些,等她回来了,雪团也就安静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黄朵朵干笑一声,摆明了不信,“行了,咱们还是先进去吧!咱们聊了这半天,也该给你画画了。”
她还是进去吧!这猫这猫野,要是被挠到了可就够呛了!
想了想,转头又凑到秋葵跟前小声嘱咐道:“以后你带着元宝出去玩要是碰到这猫可得离得远远的,别伤到了。”她可不想她家小宝贝受到伤害。
秋葵虽然觉得娘娘有些杞人忧天了,但是看着一脸郑重的样子,只能答应了下来。
两人进去后又说了一会话,然后黄朵朵就拿起铅笔给海常在画起素描来。
穿越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对于海常在黄朵朵虽然算不上知心,但是每天请安的时候都能见到,想不熟都难了,黄朵朵也早已经把海常在的样子都刻在脑海中了,就是有些细节不太记得而已,因此画起来的格外的快。
再加上她也只是先画一副草稿,免得以后来回跑,所以也没有画地特别精细,没一会功夫,柏常在的样子就基本成型了,正当黄朵朵准备确定海常在的衣服款式和首饰的时候,就有小宫女来报,柏常在来了,说是给她请安。
黄朵朵一愣,有些诧异道:“柏常在回来了?”却也没有多想,就让人进来了。
很快柏常在就走了进来,看见花厅中端坐着的黄朵朵笑盈盈的福身行礼:“嫔妾见过黄嫔娘娘,给黄嫔娘娘请安。听说黄嫔娘娘大驾光临,嫔妾没能来迎接娘娘,是嫔妾的失礼了。”态度让人挑不出错来。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黄朵朵对柏常在并不感冒,但柏常在这么客气,黄朵朵自然也笑着回礼道:“柏常在说的哪里的话,本宫来的时候你又不在宫里,何谈失礼一说?柏常在客气了。”
“谢娘娘体恤。”柏常在笑着站起身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看向黄朵朵一旁的画纸,眼睛微闪,笑道。
“我说娘娘怎么有空来我这永和宫来坐坐,原来娘娘是来给海姐姐画画来着,海姐姐真幸运,能得到娘娘的丹青。娘娘的丹青可是宫中一绝,听说连如意馆的师傅都比不上呢!娘娘真是厉害!”
听着柏常在那一句句的恭维,不止是海常在有些纳闷,就连黄朵朵自己都有些糊涂,她和柏氏的交集可不算多,怎么好端端地恭维起她来了?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自柏氏得宠之后,她总能感受到柏氏那若有似无的敌意,要说柏氏是真心恭维她的……呵呵,打死她都不信。
柏常在越是恭维,黄朵朵越是警惕,干笑道:“柏常在过誉了,不过是平时闲着无事,随笔涂鸦罢了,哪里能和如意馆的师傅相比?”
柏常在似乎没看出她的谨慎,对黄朵朵的态度反而也越发热切了:“娘娘这话说的太过自谦了,上次妹妹在苏嫔娘娘那里可是见了娘娘给苏嫔娘娘画的母子嬉戏图,那画面,就像是跟真的一样,妹妹当时就惊呆了,一直想着要是我要是有这样一幅画就好了。”
说着柏常在眨着眼睛看着黄朵朵,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到了这里,黄朵朵还有什么不懂的?难怪柏常在说了这一堆的恭维话,原来是来求画呢!
一时间,黄朵朵不由地有些犹豫。
倒不是说她看不起柏常在不想给她画画什么的,关键是在这个尊备分明的封建社会,她一个嫔位,给一个常在画画本来就是丢份的事,柏常在又不是像海常在和陈常在那样和她有着潜邸的情分。
更何况柏常在现在受宠,她上杆子去给她画画,别人还只当她上杆子去讨好柏常在一般,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海常在自然也听出了柏常在话里的意思,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这话听着像是求画,但是她怎么听着怪怪的,这让黄嫔娘娘怎么答?刚想说两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闭上了,心里叹了口气,只有些担忧地看着黄朵朵。
黄朵朵干笑一声:“柏常在说笑了,我的画也不过画法有些特、徒有其形罢了,当不得柏常在如此吹捧。柏常在要是真想要画的话,让人去如意馆招呼一声就是了,那里的的画师的画功可比本宫的好上百倍呢!”
听到黄朵朵这变相的拒绝,柏常在脸色一变,眼中上闪过一丝阴鸷之色,对黄朵朵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压下心中的戾气,柏常在的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一脸失望地看着黄朵朵:“黄嫔娘娘这话的意思是不想给妹妹画画吗?说的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哪能当得起黄嫔娘娘给我画画?”
“啊,这,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柏常在突然来的这一出黄朵朵吓得一愣,这人是科班毕业的吗?这眼泪说来就来?
还没等黄朵朵想好解释的话,就见柏常在的眼泪掉了下来,一边哭一边道:“只是我听闻娘娘之前说过,会给后宫里所有妃嫔都画幅画,现在又见娘娘真的给海姐姐画了,我只当娘娘也会给妹妹作画,现在看来,倒是妹妹我自作多情了。”
看着柏氏这哭哭啼啼的样子,黄朵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整个人都无语了。
她是说过要给后宫的这些妃嫔画画来说,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柏常在还不是妃嫔呢,所以这和她有毛关系?
黄朵朵当即就想怼回去,但是柏常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绝,那反倒是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耐着性子去安慰柏常在:“柏常在你多虑了,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哪有谁当得起谁当不起一说?柏常在若是想要,本宫画就是了。”
听了黄朵朵的话,柏常在依然不为所动,还在那里黯然伤,摇摇头道:“娘娘这话,倒像是妹妹在刻意苛求一般,妹妹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娘娘既然不愿意,妹妹去找如意馆的画师画来也是一样的。”
柏常在这话听得黄朵朵是牙齿都酸了,什么叫做刻意苛求,难道你现在不是在道德绑架吗?真不想要她画画的话那从一开始就不该提的,现在她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了,她还是不答应的话,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呵呵,不用想外人该怎么编排她了!
狠狠咬了咬牙,黄朵朵假笑道:“柏常在这说的什么话,哪里就苛求了?都是一宫的姐妹,画幅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况且后宫人人都有,怎么可能你没有?本宫之前由于只是担心本宫的水平不够好,画不了柏常在你的花容月貌,不好答应罢了。既然柏常在你不嫌弃本宫的画技拙劣的话,本宫自然乐意给你作画。”
柏常在眼一笑:“黄嫔娘娘果真这般想的?”
当然不是,她是被道德绑架了!
黄朵朵勉强笑了笑,点点头:“自然,只不过本宫最近要给海常在、陈常在作画,太后也时常有别的要求,本宫也推脱不得,柏常在你的画怕是要迟些的。”
拒绝是拒绝不了了,现在也只能往后拖了。她不痛快,也绝不让别人痛快。
柏常在脸上的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之色,复又笑道:“这是自然的,本就该先画太后和各位姐姐们的,总有一个先来后到的理,妹妹的迟些也无妨。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打扰娘娘画画了,妹妹先告退了。”
“柏常在慢走。”黄朵朵浅笑地点点头,巴不得这瘟早离早好。
送走了柏常在,黄朵朵脸上的笑容一收,重重地叹了口气。
“黄嫔娘娘,柏常在她……”海常在有些担忧地看了一脸郁闷的黄朵朵,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朵朵抬了抬手,勉强笑了笑:“罢了,不过是一副画罢了,柏常在想要那就画给她就是了。都是一宫的姐妹,没得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什么。况且我还打算画合宫夜宴图呢!少了柏常在的画我还真不好画呢!”
海常在自然听出来黄朵朵是在自我安慰,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娘娘大度,柏常在……小心思是多了些。”
“罢了,不说她了,你的画还没画完呢,继续吧!”黄朵朵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现在她是一点不想再听到柏常在这个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