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成了嫔位就能居主殿、掌一宫事宜了,但是现在的咸福宫已经有主位娘娘了,而是还是高贵妃,自然是不可能把主殿让给她的。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要给主位娘娘另选别宫的, 但是因为现在已经到了年底了,诸事繁琐,内务府一时也忙不过来, 这挪宫的事只能到明年了, 只能让嘉嫔和高贵妃先挤着了。
此外还有晋位的, 就是柏氏了。柏氏这几个月的恩宠虽然大不如前, 但是皇上还算眷顾,加上柏氏一扫之前的作态、沉稳了许多, 皇上也给了她贵人的位份,并且封号为“谦”。
至于其他人, 虽然没有晋位, 但是除了高贵妃, 乾隆也都给赐了封号。
黄朵朵的封号是“仪”, 那妃封号为“娴”,苏妃封号为“纯”,海贵人封号为“愉”,陈贵人封号为“婉”,张常在封号为“裕”。
一切都似乎和历史上一样,只是她在历史上只是一个死后被追封的“仪嫔”,现在倒是直接跳过这一节,成了仪妃了,倒让黄朵朵有些莫名的感慨。
不过黄朵朵本人倒没什么不适应的,倒是和敬几个小的,对她的称呼一时半会还是有些调整不过来,还是“黄娘娘黄娘娘”地叫着,叫了之后才意识到该改口了。
而在乾隆给众人赐了封号后的第二天,内务府那边就把就把新制朝服和吉服送到了各个宫中。
虽然说妃位的朝服和嫔位的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实际上很多细节还是不一样的。
就像嫔的龙褂襟前为夔龙四,妃的襟前是绣行龙四团;龙袍也由香色改成了金黄色。采帨上也绣了云芝瑞草,不再是光秃秃的了,金约也更繁复了一些,耳饰用的东西也从四等变成了三等,朝珠也有所不同。
看着这精美的朝服,黄朵朵也没有了第一次试穿这衣服时的压迫感,轻轻松松地就上身了。在确定没问题之后,黄朵朵就让素月把朝服好生收起来了,等待正式行册封礼那天在穿。
很快地,十二月初四,正是册封的日子就到了。
这一天,黄朵朵很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卯正(早上点)不到,就已经穿戴整齐,在储秀宫候着了。
内务府过来主持册封礼的太监,在储秀宫正殿(也就是礼殿)设了一张节案、一张香案,用于等下册封礼用。黄朵朵就站在宫门内右侧站着,也不敢动,活像个木头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外面的礼仪都进行的差不多了时候,就又有太监将节和彩亭捧了进来,等他们把册宝放入节案上后,黄朵朵才被喊了进来。
一个积年的老嬷嬷站在一旁,说跪,黄朵朵就跪了下去。然后解释宣册、授册等一系列流程。
因为之前已经排练过了,加上穿越这么长时间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礼仪,所以黄朵朵并没有觉得多难,顺顺当当就下来了。
等行了六拜三跪三叩礼,这礼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怎么说是一半呢?因为今天富察皇后的册封大典也是在今天举行。
富察皇后的册封大典可不是在自己的宫殿里行一下礼就完了的,那可是国母,这册封礼可不同一般,那是要在昭告天下的。
所以册立皇后,不仅乾隆本人要御太和殿阅册宝,王公大臣要齐集太和殿。可谓是相当的隆重。等册封完皇后之后,她们还要去皇后宫中行礼,听候皇后训诫,又是忙活了半天,这礼仪才算完。
忙过册封礼之后,合宫上下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事了。
因为是出孝后的第一个新年,所以这个年节皇上皇后格外的看重。从腊月开始,整个后宫就开始装扮了起来,内务府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各色的彩纸宫灯一批批地运到的各个宫中。
黄朵朵这储秀宫自然也不例外,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穿越过来那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已经在这紫禁城过了两个除夕的她知道,这后宫过年的规矩虽然多,但是都是有一定的章程的,不管是增还是减,都不会出这个章程。
所以这储秀宫上下虽然看着忙乱,却也是有条不紊的。再说有素月这个万能助手在,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也用不着黄朵朵操什么心,她甚至还有空闲时间画画。而就在小年夜之前,她终于把给柏氏的画画好了。
看着如意馆送来的已经装裱好的画,黄朵朵点了点头,然后对秋葵道:“行了,拿去送给谦贵人吧!”
秋果接过画,情有些不乐意:“娘娘,这谦贵人都已经失势了,您干吗还给她画画啊!您忘了她之前那嚣张的态度了吗?要奴婢说,娘娘给她点教训才好呢!”
“你这个笨丫头,就知道胡说。”黄朵朵气得拍了一下秋果,没好气道,“给谦贵人教训?难道你忘了嘉嫔之前的教训了?”
之前五月里乾隆晋了不少人的位份,但独独有资历又有宠的嘉嫔没有晋位。当时她还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是嘉嫔在谦贵人禁足之后的时候小动作有些多,才惹了乾隆不满,这才把嘉嫔的位份给压下的。
后来要不是嘉嫔识时务,老实下来了,这次晋位还未必有她呢!
乾隆之所以如此重责嘉嫔,未必是谦贵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重过嘉嫔。在黄朵朵看来,乾隆这么做只是想维系这后宫的和谐,嘉嫔是被杀鸡儆猴了。
先别说她本来就没有针对谦贵人的意思,就算真有,已经有了嘉嫔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里,她怎么可能还去做这样的蠢事?惹怒了乾隆对她有什么好处?
黄朵朵又道:“再说了,这副画虽说是谦贵人算计我画的,但是我当时既然都已经答应了,自然是不会食言的,否则岂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别人怎么看我?”
只不过虽然这画是画了,但是心中到底还是对柏氏有点不满的,要不然以她这个急性子,不会2月初答应的画,到了年底才给画好。
“……是吗?”秋果还是有些懵懂。
黄朵朵:“……”
“算了,你别去了,笨成这样,要是说错了话,谦贵人还以为我在羞辱她呢!还是秋葵去好了。”黄朵朵没好气地从秋果手里夺回画给了秋葵。
她给柏氏送画虽然不是为了什么人情,但是要是让秋果这个傻丫头弄巧成拙,生出什么龃龉,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秋果:“……”
不理会郁闷的秋果,黄朵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别在我跟前晃悠了,我还要给裕常在画画呢!”
虽然说裕常在没那么没眼力劲找她求画,但是怎么说都生活在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好歹也是太后那边出来的,虽然说太后未必对裕常在多上心,但是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要是后宫人人都有她的画,单单裕常在没有,也太突兀了,别人还以为她是对裕常在有什么不满呢,她可不想平添是非。
反正她现在对裕常在的脸也熟了,倒也不用上门去画了。
就在黄朵朵在屋里画画的时候,秋葵已经带着画来到了永和宫。
当看到突然出现的秋葵时,谦贵人有些惊讶,尤其是得知秋葵的来意后,那是越发惊讶。
“你说……这是仪妃娘娘给我画的画?”谦贵人看着手中的画卷,色有些茫然。
仪妃……给她画画?
秋葵脸上的笑容不变:“自然是娘娘给贵人的画。我们娘娘说了,这一年来诸事繁琐,一直不得空,所以给贵人的画迟了些,还请贵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