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她还不如两个小孩子聪明。
受到打击的黄朵朵只能闷闷地带着两筐松针回去了。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原本担心和敬和婉会被这天气热到,但是谁知两个小孩精力旺盛地很,虽然被晒得脸色有些红,但依然是精奕奕。
倒是黄朵朵自己,常年养尊处优下来,稍微大一点的运动量就感觉脚酸腿胀的,加上天气炎热,头上的汗不停地躺。等到了碧桐书院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只好先把松针交给和敬她们,让她们先清理一下松针,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先回天然图画洗澡去了。
洗了澡,又喝了一大碗的冰镇酸梅汤消暑,她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等她到碧桐书院的时候,松针已经全部被处理干净了,干枯的松针已经全被剔了出去,就连头尾都剪干净了,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弄的还挺干净的。”
“仪娘娘,现在可以做那个气泡水了吗?”和敬和婉一脸期待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里这么多松针,你们这儿有这么多的罐子和糖吗?”黄朵朵问道。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和敬她们问住了,当初她们只想着多采一些松针多做一些,哪里会想到罐子和糖的事?顿时幽怨起来。
“仪娘娘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去内务府支取多浪费时间呀!再说现在天已经不早了。”
“……我这不是刚想起来吗?再说,要不是你们多采了松针,我们哪里要做这么多?”黄朵朵有些无语道。
她当时又热又累,只想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哪里想到这些?
摆了摆手,黄朵朵无所谓道:“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些糖和罐子而已,要人去内务府要一些就是了,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不过就在黄朵朵准备吩咐人去一趟内务府的时候,就看见和敬身边那个叫绿袖的宫女站了出来,不卑不亢道。
“仪妃娘娘、公主放心,刚才奴婢已经差人去内务府要一些罐子和白糖了,这会子怕是已经路上了。”
“嗯?”黄朵朵和和敬听了齐齐一愣,纷纷转过头看向说话之人,和敬愣过之后顿时大喜过望。
“太好了,这下可以做气泡水了。”和敬看向绿袖的脸上满是满意之色,高兴道,“绿袖,还是你最细心,这些都能想到,不枉我素日疼你。”
黄朵朵也挺诧异的。
没想到这宫女看着年岁不大,但却心细如发,这宫里这么多嬷嬷宫女都没想到的事她却想到了,倒是有些让她刮目相看了。
面对和敬的夸奖,绿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自得之色,谦虚道:“这是奴婢分内应该做的,当不得公主如此夸奖,奴婢再让人去催一下,让他们快些送来。”
“快去、快去。”和敬和婉忙道,一脸的迫不及待。
绿袖笑着出去了,自始至终都表现地极为大方得体,完全没有那些刚小宫女的青涩和胆怯,很是不俗。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她越是表现地优秀,黄朵朵越是觉得这个绿袖有些违和,总觉得他不像是个宫女,反倒是有些后妃的架势。
看着绿袖离去的背影,黄朵朵忍不住皱了皱眉,回头望向正在挽袖、一副大干一场的和敬,笑着问道:“你这宫女倒是能干,行事做派不像那些新进宫的宫女,倒像是在宫里呆过好几年似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和敬没有听出黄朵朵话中的试探之意,听到她称赞自己的宫女,和敬不禁有些与有荣焉,有些自得笑道:“那是自然,绿袖好歹也是出身包衣世家魏家,祖父也曾做到内务府总管一职,阿玛现也任内务府管领,也算是官宦之家,自然和普通的宫女不一样。
绿袖虽然才来我这里不过月余,但这上上下下的活计都已经全熟了,且最能体贴我的心意了,要不是她资历尚浅,我都想把她提为我的大宫女了。”
后面和敬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话,黄朵朵全都没听进去,在听到这个绿袖是出自包衣世家魏家的时候,整个人都快震麻了。
魏家?是她想的那个魏家吗?这个绿袖,该不会就是那个令妃、生下了未来嘉庆帝的孝仪纯皇后魏佳氏吧!算算年纪,这魏佳氏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入宫的。
抱着一丝渺茫的期望,黄朵朵试探着问道:“和敬,这个绿袖的阿玛,是不是叫魏清泰啊?”
“仪娘娘怎么知道?”和敬惊道,随即又恍然大悟起来,“对了,仪娘娘的阿玛也在内务府,肯定是熟识的,会知道也不稀。”
“是、是啊。”黄朵朵干笑了一声,心中却忍不住嘀咕,她哪里是从她那个便宜阿玛那里知道的?她是看电视剧知道的!难怪她这个绿袖看着和普通的宫女不太一样,毕竟是能够皇贵妃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正感慨着,突然有小太监进来通传,说皇上来了,不由地一愣,不明白这乾隆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了。
不过和敬和婉却是很惊喜,听到乾隆来了,想都没想就向外跑去,黄朵朵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让人把这些松针收拾一下,自己也赶忙跟了上去。
只是还没等她们出屋子,乾隆就已经进来了,几人连忙福身请安。
“都起来吧!”
乾隆看上来心情还不错,进来后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笑容。
“谢皇上/皇阿玛。”
乾隆一让起身,和敬和婉就迫不及待问道:“皇阿玛,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用处理朝政吗?”
“……朝政已经处理完了,想着好些天没见到你了,就来看看你。”看着女儿那惊喜的眼,乾隆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来碧桐书院了,不由地有些歉疚。
伸手摸了摸和敬的脑袋,然后牵起和婉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听说你们两个一大早就跟仪妃去了西峰秀色,背了好几箩筐东西回来,怎么?去采果子了?”
话音刚落,乾隆就看到一盆还没藏好的松针,沉默了一下,随即用诡异的眼看向黄朵朵:“这就不会就是你们采回来的东西吧!一盆草?”
黄朵朵被看得一阵尴尬,干笑一声道:“皇上,那不是草,是松针。”
“有区别吗?”乾隆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反驳道,“这玩意既不是果子也不是花儿,采回来有什么用,当柴火烧?”
黄朵朵:“……”
“不是当柴火,是做一种气泡水的饮品。”和敬连忙跳出来解释道,心中却忍不住嘀咕,皇阿玛倒是和仪娘娘心有灵犀,说出来的话都一样。
“仪娘娘说这松针可以做一种很好喝的饮品,所以我们才去采松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