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芬怀孕的事是眠眠说出去的,季黑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眠眠,我还要上班呢,总不能一直让哈哈帮守着,今天我得去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出发前陆珩解释。
“大哥大嫂,我和你们一起去!妈,我们都一起去吧,全家出动,让季黑子知道我们嫂子是有后盾的,可别让他觉得嫂子好欺负!”
“我不去了,你们去就好,这事儿你们大哥一个人就能处理,我洗碗。”李桂芝最相信自己儿子的本事了。
……
兄妹仨和月眠到二进的时候,就听说季黑子到裁缝铺去找季云峰去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季黑子害怕陆珩,不敢去找月眠,就去找季云峰算账。
他就是觉得月眠污蔑陈淑芬针对陈淑芬就是季云峰害的。
陆雪一听说季黑子去找季云峰就急了,拉着月眠和陆雨就回家拿自行车,再四个人一块去裁缝铺。
陈淑芬醒过来后没去医院,季黑子走后她还出门叉着腰和邻居们吵架,吵到最后,只剩她一个人那里喊了。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指点点,反正黑子他相信我,只要他相信我,我就能一直在这里,管你们怎么说呢,你们说死了,也影响不到我,我还是好好过着我的日子!”
“说啊,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少块肉,我依旧好端端地生活在季家!随便你们怎么说!”
……
听听陈淑芬这些话,她甚至不狡辩说自己没怀孕了,也没一口咬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季黑子的。
大杂院的邻居们都觉得她脸皮厚,又说不过她。
薛雪娟吃过了午饭又开始帮赵秋红洗东西,听到陈淑芬的话,她好几次都嘴唇紧抿。
以月眠的人品和把脉的功夫,她不可能撒谎,所以陈淑芬怀孕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陈淑芬依旧是能留在季家,还不是因为她死死拿捏着季黑子?季家还是季黑子当家做主的。
方家,当家做主的是方正义。所以她只需要拿捏好方正义就好,她现在也拿捏住了。
她的情况还比陈淑芬的简单呢。
陈淑芬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整个大杂院,整条胡同的都知道了,就算这样,季黑子还护着她。
至少她怀上别人的孩子的事邻居们不知道,那方正义护着她的压力就小很多,至少不会承受邻居们的风言风语。
至于现在赵秋红对她那么坏?好啊,等她生下儿子,就到赵秋红受罪的时候了!现在她就先忍忍这口子气,到时候对赵秋红加倍奉还!
……
国营裁缝铺。
正是吃午饭的时间,裁缝铺不忙,裁缝和学徒都在铺子里吃饭,刚吃到一半,就见季黑子抓着一根扁担冲进来了。
“季云峰!我是你爸!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儿子呢?你可以不喜欢你后妈,但是你不能联合外人来欺负你后妈,还造她的谣,你知道名声对女人来讲有多重要吗?你就那么恨她?
她是我现在的媳妇,是我以后的老伴儿,等我老了是要陪我伺候我的!你让你的朋友去造她的谣,你就是不让我好过!你就是不让我好过!”
季黑子大闹裁缝铺,周围的住听到吵闹声就过来看热闹了。
管这家裁缝铺的李裁缝赶忙叫季黑子走。
“你是云峰他爹?你家里有事你回家去处理,这里是国营店铺,不是你来闹事的地方!”
“国营店铺?我呸!”季黑子还真吐出了一大口口水来。
“国营店铺怎么了?别拿国营单位出来吓唬我!季云峰,我儿子!我亲生儿子!他不让我这个做老子的好过,他就是道德败坏,他就是狼心狗肺!
在家的时候就不会为他爹做任何着想,自私自利!不管他亲爹的死活,现在到国营铺子做学徒了,竟然让老师傅拿国营店铺来压自己老爹,这种人不是道德败坏吗!
大家快过来看啊!国营裁缝铺的学徒季云峰不管亲爹的死活,还要让老师傅拿国营单位来押自家老爹了,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任性啦!”
季黑子撒气泼,越喊越大声,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季云峰红着脸走到他跟前。
“爸,我现在还叫你一声爸,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断绝父子关系。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季云峰说着,声音都颤抖了。
季黑子正撒泼呢,见季云峰突然一副受伤又认真的样子,他愣了下,就从地上爬起来了。
“季云峰,你当然是我亲生的,可是你狼心狗肺,你不认你爹,你不让我好过!好啊,今天既然你问出这个问题了,那我就告诉你,反正你也不回家,那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我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你也当你没我这个爸!
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做任何伤害我媳妇的事情,你去叫月眠给我媳妇道歉,说她是造谣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欠!”
“你就这么想和我断绝关系?就为了陈淑芬,和你的亲生儿子断绝关系么?”季云峰悲凉地笑,他分明是笑,可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季黑子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来气。
“你装什么委屈?装什么无辜?你对淑芬做过的那些事情你忘了?这次她回娘家那么久就是被你气的!她在娘家的日子苦,吃不好穿不好,都苦出毛病了,今天她晕过去了,就是因为在娘家受了苦,若不是这样我今天也不回来找你算上!你还有脸阴阳怪气说这些话呢!你找死!”
季黑子抡起手中的扁担就往季云峰头上打过去。
他的动作非常突然。
他上次拿扁担打季云峰,陆珩在场,陆珩帮季云峰挡住了。
这次不一样,国营裁缝铺的裁缝和学徒身手可没那么敏捷,来看热闹的人多多少少都保持着距离,大家没反应过来帮季云峰挡,季云峰还故意不躲。
“咚!”的一声,扁担打在了季云峰头上,扁担钉还在季云峰的额头、脸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瞬间的功夫,季云峰鲜血流了满面。
“啊——”
“死人啦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