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圈下来,大家根本就拿不出什么证据啊,都是自己想的。
“这……”邻居们无言以对,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俩真不是小偷。”月眠说得很肯定,再接着详细解释:
“咱大杂院不是很多人家丢了吃的喝的嘛?有肉有菜有点心。你们看大熊二熊,都干瘦成这样了,一看就营养不良,哪像是偷过东西吃的。
再看他们身上这些衣服,都磨破了,鞋子还破了两个大洞,要小偷真是他们,被偷走的那些衣物还不足以让他们换一身好的吗?
你们再瞧瞧他们鞋子底下那些泥巴,他们手指那脏兮兮的样子,还有他们身上这些灰啊毛啊树叶啊……”月眠看着大熊二熊的衣服上那些草屑和枯叶。
“这俩就是两个移动的垃圾站,要真到邻居家里去,不留下几片树叶几团毛一些灰那是走不了的,你们家里丢了东西的,丢东西的地方有被弄脏吗?”
“啊……这……”那些家里丢过东西的邻居们看着两个孩子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开始去细细回忆。
没多久就有答案了:
“这倒是没有。”
“确实没有。”
……
大家伙儿纷纷摇头。
“这就成了,这就足以证明,小偷不是他俩。”月眠给出了结论。
她的手也稍稍放松了些,可孙大熊和孙二熊竟然忘了反抗,俩人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愣着就是说不出话。
邻居们也信了月眠的话了,刚才还带着有色眼镜看这两个孩子,觉得他们就是小偷,心中还恼火呢,现在突然觉得这俩孩子挺可怜的了。
月眠说他们是“移动的垃圾站”没错,大杂院除了他俩,就没那么脏的孩子了,那也是因为他们早早就没了妈,爸又特别忙无暇管他们啊。
但凡有个人关心关心他们,他们都不会这么脏,这俩孩子,是挺可怜。
邻居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了,孩子可怜,但是也可恶,哪怕小偷不是他们,他们平时的恶作剧也给大伙儿带来很多麻烦了啊。
自己生活苦难,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正当理由。
罢了罢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管不了,管不着,既然月眠愿意去管,那就让她管好了。
邻居们也不想说那么多了,纷纷散去。
月眠这才松开两个男孩子。
两个小男孩被按地有些发麻,不仅脖子麻,手脚也麻了,做起来后就不住地揉腿。
“月眠大姐,别以为你帮我们说话我们就感激你!在我们眼里你永远是坏人!我们永远都不会觉得你好!”
“想让我们去同桂芝大婶道歉?做梦!她就是个泼妇,以前在大杂院为非作歹,我们那是为民除害!反正我们不道歉!”
“就是!我们就是为大杂院的邻居们出气的,我们有什么错!”
……
两个男孩子态度还强硬得很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也不怕月眠再逮他们。
月眠脸上装出一个十分鄙夷的笑容看着两个男孩。
“你俩还真是好笑,笑死我得了,什么为大杂院的邻居们出气,我看你们分明就是自己想玩,今天歪打正着打到你们桂芝婶子了而已,你们哪能那么精准地算计欺负某一个人啊。
巧合罢了,你们还拿出来自豪了,你们不嫌丢人我都嫌你们,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孬种,两个没用的小东西。”
一番话,一针见血。
孙大熊和孙二熊憋得脸都红了,兄弟俩听完这些大实话有些底气不足。
尤其是对上月眠那张漂亮的脸蛋的时候。
都是一个大杂院的,自从月眠嫁过来后他俩经常能见到她,每次见到都觉得她很好看,现在这么近距离看,更觉得她好看得不得了。
今天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竟然有一股能洞察一切的力量似的,摄人心魄,让人害怕啊。
“我……我们……月眠大姐,你不要胡说,我们就是有本事!没本事怎么能炸到人。哪怕第一次炸桂芝大婶是巧合,那后面呢?后面我们再次炸她是她来追我们的时候,她肯定有防备,结果还是躲不过,那还是我们有本事!”孙大熊叉起腰给自己勇气。
孙二熊忙着点头。
“对!我们就是有本事!我们才不是没用的东西!大杂院的都知道我们玩弹弓,跑,那都是第一的!”
“弹弓?你们说这个?”月眠从孙大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树杈子做的弹弓来。
“月眠大姐,你干什么?你还给我,你拿我东西干什么!”孙大熊毫无防备,东西就被月眠拿了,他想把自己的弹弓抢回来,奈何月眠比他高,她只需要把弹弓举起来,他不跳起来那是够不着了。
可他跳,她也会跳啊,何况他刚才被她按在地上按了那么久,腿脚早就麻了,还没恢复过来呢,身体就没有月眠那么灵活了。
“呵。”月眠又轻笑了下,“我随随便便就能当着你们兄弟俩的面这么光明正大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了,你还敢在我跟前说你有本事呢,现在连把弹弓抢回去的本事都没有,羞羞不?尽会吹牛说大话!”
“你……”
“我听说你们前两天用弹弓打你们大光大嫂是不?隔着五六米打中她的手,你们还很得意了。欺负人的事儿放别人身上别人都觉得丢人,放你们身上你们还拿来得意了,太丢人了吧。”月眠撇嘴。
“关你什么事!”孙大熊嘴上这么说,脸却红到了耳朵根。
“不关我的事我就不能鄙视你们啦?我瞧不起一个人,还需要那个人干的事关我的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们没听错,我就是瞧不起你们,欺负人还觉得自豪也就算了,还为自己那点拿不出手的三脚猫功夫嘚瑟。你们瞧见前头那棵树的树干上长出来的嫩枝没有?”月眠指了指十几米外的那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