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言之,是更多像她们一样的人。
“我说,两位当人面骂没骂够?”江北斜睇两人:“没完了!”
“你住我们这吗?你个外人!你了解情况吗?毛小子瞎掺和个啥劲!”
“对,外人,我外人都听不下去了!”江北忍不了了,站到一花一红俩老太太跟前:“那你们说是什么情况啊?别跟我说刚才讲那些屁都算不上的就是情况!”
“不是我说的有错吗?刚才你送回家那姑娘披个头发,还化妆,穿的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好姑娘,不给她家里人丢脸吗?”
“小伙子,听老人家一句劝,这种女的可不能要!她妈就不听她爸的,她以后也不能了听你的!”
江北嗤笑一声,心底仿佛有一丝怪诞的小喜悦:“我不用她以后听我的。”
“这些是你决定的,这都好说。但听夫家婆家话,那是她的本分,这都是传统文化呀!都是好的东西!都让你们现在这些没规矩的年轻人搞乱套了!”
红帽老太帮腔一派说教,反倒给自个激动地直拍掌。
呵,真挺不容易的。大冬天的连个摊儿都没有,露天随机寻找倒霉路人,无偿讲授精品女德课……
江北最烦这种东西,准备给影响他发挥的棒棒糖拿出来:“您可别埋汰传统文化了,取其糟粕去其精华可真让您二老玩明白了。”
“现在这年轻人说话阴阳怪气的,懂不懂得尊重老人?”
花袄老太抛出“不讲理的老人见自己不占上风”时的惯用话术。
“您也不是值得让人尊重的那一挂啊!就因为你比我多活了五十年?”
“这怎么还有帮的毛丫头说话的!”“女德讲师”红帽老太也开始加入输出:“她就不是个东西!没啥事天天晚上出去玩,抛头露面,就是勾引男人,就不是个东西!”
“人家穿得好看自己开心怎么了?刚才你们俩就对人家指指点点,我一开始姑且以为是一个‘村口情报局素质缺位’的简单问题,现在听来可远不止这些,我都……”
“她妈也不是个东西!红帽老太竟压了江北一嗓子:“她爸大哥,人家前两个都是女儿,人家家媳妇怎么就这么开明哇,果然,第三胎就是大胖小子!她妈就是脑子不开窍!骂他怎么了?你这毛小子也是听不出来个好赖话,这不都是在夸你们男娃好吗?”
江北冷笑,忍耐到了极限:
“你要是想夸我们,大可不必贬低另一个性别!谁生来都不是欠谁的!凭什么那两个女生只配做他们弟弟的铺垫啊!我头一次见有人把重男轻女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建国这么多年了,你们这思想放着不改,留着学沉到河底那乌木万古留香啊?!不过真可惜,乌木值钱,你们这狗屁思想他妈的一分不值!!”
花袄老太太像被噎了一口似的,但也不妨碍她继续嘴硬:“这辈子难点就难点吧,毕竟老的时候谁都不想后悔!”
“就是!”红帽老太接上话茬:“这一儿一女啊,凑的可是‘好’字!”
江北一口咬碎棒棒糖,将棍啐地一口吐了出去:“儿女双全凑好字,吊死自己还能凑屌字呢!”
这句话是无比响亮,似是能触碰到夜空的壁再被反弹回来,在所处之地回荡三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