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自嘲一笑,两个傻瓜!
谢婉宁被沈淮序拉着手拐进云弈的院子,远远看到二楼的云弈和沈如歌,想默默收回手,挣扎了几次,沈淮序怎么都不肯放手,还说离得远,他们看不到,只好红着脸,任由他去了。
云弈还请了刘恒,奈何刘恒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拒绝的理由是和他们一起吃饭不自在,找乔统领喝酒去了。
四人坐定,云弈专门让人寻了千里酒,隐隐有践行之意。谢婉宁嗓子未好,只能喝蜂蜜水,沈如歌却对千里酒慕名已久,云弈便让人也给她上了一小壶。
今日不谈朝中之事,喝起酒来也很融洽。席间都是云弈主导话题,专拣一些江南轶事来聊。他本就在江南长大,这几年掌管整个云家,知道的秘辛趣事甚多,他说话不紧不慢,讲起来栩栩如生,很快将谢婉宁和沈如歌吸引了过去。
他说:“在我们江南流传过一个狐妖传的故事,富家王公子和一街之隔的盛姑娘互生情愫,谈婚论嫁时,王父看上了盛姑娘,欲占为己有,就把王公子调去了外埠收账,趁机强娶了盛姑娘。盛姑娘宁死不从,王父拿王公子的命要挟,盛姑娘假意顺从,却在大婚夜放火自焚。王公子半路得知消息,连夜赶回家中,却看到了一片火光……”
“后来呢?”沈如歌追问。
云弈和沈淮序碰杯,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那王公子痛不欲生,火光中忽然跑出一只烧焦的狐狸,口中叼着一个婴孩,径直将孩子放在了王公子面前,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啊?”沈如歌瞪大了眼睛!
“等大火扑灭,在废墟里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盛姑娘的尸骸,而盛家也在一夕之间成了废墟。”
“盛姑娘是狐妖吗?盛姑娘没了,盛家也就没了是吧?那,那个孩子呢?”沈如歌好地问。
云弈看了一眼沈淮序,沉声说道:“后来王公子继承了家业,将那孩子养大,百般宠爱。”
“哦,那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也是只狐狸啊?”沈如歌忍不住拉着云弈衣袖问。
云弈垂眸看着那只白嫩嫩的小手,又瞟了一眼沈淮序,轻声“嗯”了一声。
沈淮序放下了酒杯,看着谢婉宁道,“吃好了吗?该回去了!”
谢婉宁回过来,看了眼云弈,又看了看沈淮序,点了点头。只有沈如歌还在状况之外,望着沙漏说,“这才戌时啊?”
沈淮序亲自给谢婉宁披上披风,一边为她系带子,一边说:“你们慢慢喝,阿宁该回去吃药了。”
一句话噎得沈如歌说不出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云弈拿过她的酒壶,劝道:“别喝了,这酒烈,小心喝醉了。”
这话激起了沈如歌强烈的胜负欲,非要让云弈见识见识她的酒量。
这边沈淮序拉着谢婉宁一路沉默着走回了院子,站在门口对谢婉宁说:“你乖乖吃药,我去去就回!”
去……去哪儿?谢婉宁有点慌。
作者有话说:
出自唐朝诗人罗隐的《自遣》
顺利的话,晚上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章 第?章
云弈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想着刚刚沈淮序的反应,他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这个故事的隐喻吧?
出京前,祖父把他叫进书房, 将承恩侯周家当年的往事悉数讲给他听, 为的就是找个好时机,卖给沈淮序, 以期他们云家以后的运势。
之所以知道这段不为外人道的秘辛, 盖因他们云家和周家有亲。出事后, 云太傅为了自保,果断弃了周家, 这也使得他在朝堂上落了个老狐狸的骂名, 隐忍低调了这么些年,还不是因为当年清算的下场么!
云家这种做派, 云弈虽不齿, 但作为少宗主,他不得不做。
他和沈淮序接触了那么久, 始终得不到半点信任, 便打算将这个消息迂折曲回地卖给谢婉宁,没想到,连她都聪明地回绝了。
分别在即,他也没有必要再掖着藏着了,领情也好,不领情也罢, 他们云家再不能左右摇摆了, 云家的未来在他手上, 绝不能再陷入被动之中。
他从京城一路跟来, 发现沈淮序有勇有谋,还情深义重。这样的人,必然一飞冲天,将来……他也要早做准备,江南的事情处理完,就要动身回京,他也是时候出仕了。
这时候有个酒杯蹭到了他眼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云公子,你再给我讲一个故事,那狐狸叼出来的孩子,最后长大了是什么样?是男是女啊?会变身吗?”沈如歌脸上一片红晕,说话也开始放慢,似有醉意。
这千里酒男子尚不能多喝,何况她一个小娘子。席间,他为了和沈淮序拉近距离,只沾了沾嘴角,喝的最实在的反而是沈如歌。
沈如歌听狐妖的故事听得入了迷,连喝好几杯自己都不觉得,更别说此刻有几分醉意了,她在意的是,这个故事还没有结尾,那狐狸精最后怎么样了啊?
“你觉得狐狸的孩子是男是女?”云弈反问道,趁机拿开了她的酒杯,“云公子”这个称呼都是沈如歌清醒的时候唤他的,看来她还没有彻底醉了,可不敢再给她喝了。
沈如歌发现酒杯被夺,生气地嘟起了嘴,她还没醉呢!
“云弈,你真小气,不就是喝了你一壶酒吗?你还我酒杯,里面还有我没喝完的酒呢!”沈如歌去夺。
云弈怕她真醉了,拿着她的酒杯仰头将酒全喝了进去,沈如歌急红了眼扑向了他,“云弈你还我的酒,谁让你喝我的酒的!”
沈如歌凶巴巴地扑倒云弈,酒杯甩了出去,她却气鼓鼓地压着他不肯起身,揪着他的外衫想捶他一顿,却在看向他的嘴时顿住了。
此情此景她好似在梦中见过,梦中她也这么生猛地扑倒过云弈吗?
慢慢地她松开了揪着衣衫的手,改抚起脸来。他长得可真好看,眉黑如墨,睫毛好长,眼睛里泛着流光,鼻梁高挺,唇……唇也好亲……
沈如歌晃了晃头,再看向云弈时,露出了凶巴巴的情。捧着他的脸说:“我想那个孩子肯定是个男狐狸精,就跟你长得一样,你就是来勾.引我的狐狸精。”
说完,她对着狐狸精的嘴就咬了下去。
云弈吃痛却没有推开她。早在她扑来时,就应该推开的,可云弈偏偏鬼使差地没有动,听着她凶巴巴地说勾.引她的话,眼睛却移向了她松.开的领口,露出了里面牡丹花的小.衣,和两.团鼓.鼓的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