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很惊讶,笑着:“这么不给我面子,你真是不怕死。来帮我做事怎么样?”陆浮对加入黑社会没有一丁点兴趣,打心眼认为这是一群欲望驱使的穷凶极恶之徒,但他沉默了一会儿:“除非你帮我杀一个人。”
秦先生来了兴趣:“谁?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杀?”“那个人我杀不了,”陆浮说,“他是我爸。”
不到一周,陆浮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他看着他爸的遗物,没有一点感觉,因为他已经把灵魂卖给了秦先生。这么多年,他没想过自己的未来还会有别的可能,直到遇见方黎人。
跟她说这些,不是为了洗白在她心中的形象,没什么好洗白的,他动了杀念,自己下不了手,让别人帮忙杀了,一样是弑父。他以为出卖灵魂给了秦先生后,自己不会在乎,这段往事却变成心里的一个禁忌话题。
不刻意提起,他便麻木,一旦暴露,就像把他从内里撕开。现在他彻彻底底地把自己撕开,痛完了,也就轻松了。
听完,方黎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在这世界的爸妈不怎么样,但比起他爸……算了,别比烂了。有这样的成长经历,他偶尔发点经,缺乏共情能力,精不稳定一下,都已经算是健康茁壮的成长。
方黎人不知该说什么,干脆伸出手抱了抱他,说了句“睡吧”。她把盖在陆浮身上的毛巾扯过来分一半盖住自己,两人依偎在地上睡着了。
第二天方黎人是被撞墙的“乒乓”声吵醒的,她看见陆浮摸索着去卫生间,不由得懊恼:什么破记性,怎么又忘了把解药的事告诉他。她赶紧爬起来扶他胳膊,把人带到马桶前,顺嘴问了一句:“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陆浮半响不答,她疑惑地抬眼一看,他那张总是装深沉的脸上竟有两分不自在,仔细看,麦色的皮肤底下还有一抹红。方黎人咽了下口水,突然冒出个想法:要么先别告诉他好了,感觉……会收获不少乐趣。
“咳,”她坏心眼地打定了主意,伸出手帮陆浮解开裤头,“我来吧。”陆浮因为还不习惯看不见,一时抓不住她灵活的手,而手忙脚乱会显得狼狈,索性将头扭向一边,束手由她去。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腼腆”的时候,方黎人心里偷笑,解开裤子后故意问:“需要我帮你扶吗?”陆浮克制地把头转回来:“不用,你可以出去了。”
方黎人才不会听话,盯着他那什么看的目光仿佛长着手,陆浮看不见,却无端有种发毛的感受。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器官,想到很早之前,他也是这么整自己的。不禁感慨,真是风水轮流转。
待在地下室的日子,比之前关在别墅里还无聊,为了给自己找乐子,方黎人一整天都贴在眼睛不方便的陆浮身边,胆子还越来越大,开始利用一些他不便的时机调戏他。
比如弄洒水在他身上,比如在碗里放过量辣椒,看他吃一口辣得流泪的样子。方黎人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这么邪恶的人。她检讨,可收不住手。看着陆浮那种嘴角僵硬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暗爽,好像以前受过的气,都发泄了出来。
她总算明白他那么强势那么有掌控欲的乐趣所在,是真的会上瘾。
到了睡觉前夕,她又挤进陆浮房间,眼睛眯成不怀好意的弧度:“我帮你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