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晚上湿气?重,就?不要洗头发了,明天再洗头发吧,今天先把药浴泡了。”
他们商讨好了如何,便起身一?起去看二柱。
二柱在婶子的屋里泡着,一?进屋就?是一?股药味带着水汽直熏人。
二柱正面靠在浴桶上,后背对着门?,一?进门?就?能看见他后背那?条刚结痂的长长伤口。
林飘没有太走?进屋子里,只在门?口站着,其实?如果不是身份限制,他简直想冲进去玩一?玩药水。
“你们去摸摸那?个药水,摸着可暖和了,一?个是那?个水的温度暖和,一?个是那?个药一?贴着皮肉特?别暖和,也不知道林师父行走?江湖那?里来的这些方子,真是。”
沈鸿走?近了些,问候了一?下二柱的伤势,没有太靠近,二狗倒是直接走?上去,撩起袖子把手探了进去,同时不忘挖苦二柱:“你这送一?个亲的功夫,身上挂了两道彩,要是再给?剌几道,那?不割成狸花猫。”
二婶子一?听这话,伸手就?拍他:“你这臭嘴。”
沈鸿站在一?旁看着,侧眸看了林飘一?眼。
嫂嫂的目光一?直看着屋内,目光落在二柱身上,依然那?么干净,纯粹。
毫不掩饰。
“嫂嫂可有药方?”
“有倒是有,只是林师父说了不能外传,你想看我拿给?你,等等啊。”
林飘转身去了外面拿药方。
第0章
秋叔在外面熬药,然后将草药渣滓连带药水一大锅一起闷在了锅里。
林飘转身去拿药方给沈鸿,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草药苦涩的味道,胡次已经拿着小?老虎坐在了桌边,开始乖乖的等着吃饭了。
见着林飘出来就乖乖的叫飘哥哥。
林飘路过揉了揉他的发?顶,走到秋叔那边去问药方。
屋内,沈鸿看着二柱受伤的后背:“马上就要吃饭了,先起身待会再?泡吧。”
二柱扭过头来:“我泡得?也差不多了,待会不用泡了,这?就起来。”
林飘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二柱已经穿好衣裤站在桶外了,林飘把药房递给沈鸿,叮嘱道:“这?药方你?自己看,不要传出去,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
“鸿知?道。”
林飘知?道沈鸿不会出这?种错漏,只是毕竟药方不是自己的,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二柱系好衣裤,转过身来,脸上依然是那副清澈的直率,尤其是面对沈鸿,作为指挥了他孤军直入的主帅,二柱对沈鸿心情上有着一种武士依赖军师的心情,感觉做什么不做什么,前路如何都得?让沈鸿的那个复杂的脑筋先转一转才知?道合不合适。
对上二狗就没这?么好的态度了,两人凑在一起就是互相挖苦,受了伤都还?是打打闹闹的。
一家人团聚,坐在一起吃过了晚饭,全饭桌最能吃的两个人,一个在抱着半个肘子啃,一个在抱着半只烧鸡啃,二柱和胡次的吃相让林飘怀疑他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桌上的药膳散发?着清苦的味道,二柱被逼着喝了两碗,然后又啃了带着药味的肉,苦着一张脸。
“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难吃的肉。”
二狗道:“你?师父给的方子,他疼你?你?还?不多吃点。”
二柱连忙给他夹肉:“你?来点你?来点。”
“唉不用不用,你?师父给你?的心意。”
“来点来点,补补身子。”
两人跟打太极似的拉扯了半天?,二婶子加入战场:“二狗你?吃,不用管二柱,这?肉可好了,说是可补身子了,我听那林师父说,好像那仙丹妙药一样,你?多吃两块,别管二柱。”
二狗典型的惹祸上身,只能苦着脸把肉吃了。
吃过晚饭,大家坐在院子里消了消食,沈鸿和二狗起身,自己去给自己准备洗澡水去了。
毕竟是长大了,自觉性不是一般的高,两人将水烧在一旁,回到院子里继续坐着,二狗看向二柱。
“你?现在可是立了一件大功绩,要知?道这?山匪处处都有,但朝廷要么是不管,要么是想管也管不着,只要不劫到权贵世家头上,基本都没什么人去管的,但话是这?么说,因?为这?样,剿匪的功绩就成了格外难得?一见。”
二柱听着二狗这?样说:“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把话说完啊。”
“我说完了。”二狗有些?无奈的扶额。
话肯定是没说完的,后半截当然是叫他自可以去和县丞大人沟通沟通,多捞点好处,但这?话怎么好明着说。
懂不懂什么叫意会啊意会,这?个榆木脑袋。
沈鸿道:“这?是一件大功绩,或许会向上报。”
二柱惊讶了一下:“报给皇上吗?”他心想不可能吧,这?样都能报给皇上?
“报给州府。”
“哦哦。”二柱恍然,心里踏实多了,同时心里又激动起来,那他真就成了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