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体统。
“都用过饭了?”
万三呆呆的带着大家点头,“用过了。”
“用过了就去巡营,在这里鬼吼鬼叫,实在不像话。”
万三赶忙起身穿衣,可今夜不是他的值,也不知要去巡哪里的营,只好同熙宁大眼瞪小眼。
“你瞧着他做什么,赤身裸/体的,好看相么?”
熙宁赶忙收回视线。
赵侯转身离去,一边冷冰冰抛下一句,“熙宁过来。”
几人顿时作鸟兽散,熙宁小跑着跟了过去,赵侯却只管大步流星而去,半点不肯慢下步伐。
明日便要回程郦下,赵侯今夜怎么变得如此暴躁。清水河县虽好,不至于叫他留恋如斯吧。
熙宁鼓了鼓勇气,这才进了大帐。
却见赵侯着人在寝榻边上支起了木桶,她刚一入内,便有人将热水一桶桶提了进来。
赵侯这是要在帐中沐浴?
可他叫自己进来做什么,总不能是看他泡澡清洗,这场景想想都觉怪。
熙宁打了个冷颤,留在原地进退两难。
赵侯却叫人将木桶里添满了热水,自己背对着熙宁开始宽衣解带。
“侯爷,我还留着么?”
熙宁指了指大帐外,“不若,我留下外面等好了。”
“不必。”
他冷硬的叫停,“你来。”
来?
熙宁艰难的挪动步子,万三几人在自己面前经常袒露/胸怀,她倒不觉得有何怪。
可赵侯——
他自上到下一件件摘了下来,又依次扔到了自己怀里,“将衣物放到榻上去。”
“——哦。”
熙宁背身将他衣物送去榻上,生怕撞见什么不该看到的,又磨磨蹭蹭眯着眼挪了过来。
第4章
熙宁不敢睁眼瞧他, 鬼鬼祟祟的上看下看,一会儿将视线投向帐顶,一会儿又瞧瞧赵侯皂靴旁不知自哪里踩来的泥。
赵侯这样爱重干净之人, 竟能允许鞋上蹭着黑泥,看样子那泥挂上去有段时间了, 干涸的都快要自己掉下来了。想来是有要事处理,这才把干净一事丢在了脑后。
熙宁东想西想,总算挨到他准备跨向浴桶,结果这时候却功亏一篑,没忍住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准确来说是瞥了下面一眼。
阿弥陀佛,有违圣道。
她竟不知自己是个好色的, 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赵侯却盯着自己瞧,用格外古怪的眼。
她没忍住咽了下口水,倒安慰起他来, “君侯莫怕, 你有的我都有。”
赵侯给她一个白眼, “靠过来些。”
熙宁脑中对方才情景挥之不去,又想着:怎么是这样?好似跟那晚见到的是两个东西。
可见男人真是怪, 如万三所说,做“人事儿”的时候就大变了模样, 像不知从哪片荒野里蹿出来的饿狼。
熙宁正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听到他叫自己靠近些,便也缓缓挪动着步子靠近,“您有何吩咐?”
他安静靠在桶壁上, 舒服得长长叹出一口气, “你不是有把力气好使么,方才那么卖力的给万三按捏着, 怎么那时候未想起我来。”
她对三爷心中有愧,到底今日是受人恩惠。
可自己对赵侯又未有愧疚之情,若细论起来,是自己在他身上吃过大亏,这如何能一样。
赵侯将下巴一抬,示意熙宁将那搓身子的的布巾拿来,“拿出你今日在万三那里的劲头来,怎么到我这里便唯唯诺诺,也替我好生捏捏筋骨。”
熙宁“哦”了一声,双手捏着布巾泡到他浴桶里,他身上倒很白,同万三那黑皮不同,细腻的像个姑娘,同兄长那常年不见太阳的身子有些相像。
只是他整日在校场上舞刀弄剑,是个心有壮志的武将,身板自然练得结实又匀称。若叫熙宁评判,赵侯的身条自然是比万三和邵环都好看些。
桑仕秾倒是同赵侯相差不大,不过他从未在熙宁面前袒露过身体,熙宁对他并不如对万三那般熟悉。
跟这几个练家子相比,熙宁便小巧了许多,她这个子在赵国女子中已经算是高挑,可若是同男子站在一处,立刻便显得不足了。
好在营中比她矮小之人尚算不少,她倒也不显得格外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