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洇提着扁长法棍包,眼睛漂亮而湿润,只映照傅晏一个人。
“我来了。”她捏着两个人的机票,舔了干涩的嘴唇,眼里氤氲湿润的水雾,心里打着鼓。
她来了,来讨好他,拿到周氏药业的那个机会。
傅晏摁灭了烟,扫了一眼当作知晓。
又抬起手看了表上的时间。
轻声:“登机吧。”
来之前宋洇有过踌躇,但还是迫于各方压力,最终选择了抵达。
夏秘书订的头等舱,傅晏的座位和宋洇的连在一道。
这趟航班是国外航空公司的班次,班次工作人员大多不是亚洲人面孔,蓝色制服的混血空姐弯下身耐心询问需不需要咖啡或是茶。
宋洇就坐在傅晏的身侧,不敢说话。
“一杯土耳其咖啡,”傅晏点好餐,偏头问宋洇,“宋洇,你要什么?”
“一样的就可以。”
宋洇有些拘束,头等舱的分布是个四方形的小隔间,单排两座,整个机舱一共八个人,还未坐满。
她和傅晏之间就隔着一个矮小的隔板。
飞机缓缓起飞,前赴异国他乡。
好像那些烦恼的事情都会随着时空的改变暂时地抛在脑后。
宋洇耳腔内嗡嗡地响,气压发生变化出现耳鸣。
她眨眼,告诉邻座的男人:“我去趟洗手间。”
也是一个逃避的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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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洇的耳鸣是老毛病了,不过醒一下鼻子很快就能好,她有经验。
她在空姐的指示下找到了卫生间,还未进去,突然门板被人挡住。
宋洇疑惑地抬眼,看到了方才在候机室同傅晏攀谈的男人。
一身墨蓝色西装,身型魁梧却气质文雅,一双桃花眼潋滟,笑起来风流。
“商时序。”男人将门打开,手按着门框,俯身,给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宋洇有一丝惊讶。
她知道这位商先生,是京城商家的当权人,短短三年,一力将末流的商家带到豪门的地位。
商时序在商场上名气很大,但很少出席娱乐性质的舞会宴会,更是鲜有接受《经济周刊》的采访,故而远离京城核心圈层的宋洇只是浅浅的听说此人,并不知晓他的样貌。
“宋洇,”宋洇平静地看着商时序,与他交换了名姓,礼貌地询问:“商先生有事吗?”
商时序略思索,“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宋小姐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宋洇对于这样搭讪的话很熟悉。
失笑:“应该没有。”
商时序眯着眼,审视一般上下打量宋洇,突然撩起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宋清予,”他一顿,问,“是你什么人?”
宋洇似乎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商先生知道宋家,七年过去,居然还能从旁人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
也许他们真的见过。
宋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请问有事吗?”
这个场合,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叙旧”,哪怕内容是他的父亲。
商时序笑笑,“没事,只是方才在候机室就觉得宋小姐你合我眼缘,来交个朋友,不可以吗?”
他将塞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伸出来,伸到宋洇的跟前,示意她握手,“下个月回京城,宋小姐有没有兴趣去我府上坐坐?”
宋洇盯着男人宽大的手,微微蹙眉。
商时序往日里风流惯了,女人不搭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准备给些亲昵的举动。
“商时序。”
突然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清哑的声音似乎愠怒,傅晏冷淡抬眼。
商时序一怔,还没碰到宋洇,轻笑,显得风流而潇洒,“阿晏,我就不能见识一下你的随行助理吗?”
他是真的好。
“不能。”带着告诫的含义,声音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