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拖鞋走到床边,俯视着季云暮,别扭地问:“要不,你说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季云暮紧抿着嘴,咬着牙,伸手捂住了眼睛。
过了好一阵儿,他才开口说了句:“你先把……台灯关上。”
苏珧画照做了。
“我不能说。”
黑暗中,季云暮默默道:“说了你更不会跟我和好了。”
“嗯??你玩我呢?”
苏珧画在床边坐下,追问道:“我们以前可是什么都做过了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得了什么绝症,不得不出国治疗?韩剧里都这么演。”
“不是,不是绝症……这事三言两语真的说不清。”
季云暮道:“等餐厅开起来了,能稳定营业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男人之间该有的默契,两人还是有的。既然他这么说了,苏珧画大概也能猜得出,他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自己再问就会显得有点没眼力见了。
他缓缓伸出手,想替季云暮擦一下眼泪,却被季云暮握住了双手。
“别……”季云暮默默道,“你今晚就在这屋里睡,好吗?”
“好。”
“那……我,我去下厕所。”
确认苏珧画在床上躺好了,季云暮这才起身,去了主卧的洗手间。
他打开了镜子,从里面的柜子里取出了几片医院给他的干净湿巾,拿着擦了下眼睛。
还好,没有出血,只是瞳孔看着有些泛红。
暂时没什么大碍,看着稍稍有点吓人,只要不让小桃花看见就好。
以后可得小心控制情绪,大男人家家的,千万不能再掉眼泪了,他心想。
……
第二天,苏珧画打着哈欠到厕所去洗漱,这会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他的作息还没有调整过来,昨晚到快四点才睡着,季云暮倒是在他旁边睡的很香,早晨一早就起来了。
他站在窗户边刷牙,看到季云暮正在把一些旅行要用的东西往车库搬,默不作声地去了主卧的洗手间。
他记得,昨晚隐约听到了季云暮打开柜子的声音。四下看了一圈,发现镜子上沾的污秽已经被季云暮擦干净了。
苏珧画伸手拽了一下这面镜子——后面果然藏着一个小柜子。
里面摆着很多一次性医用湿巾,还有几瓶药。
听着季云暮的脚步声又进屋了,苏珧画赶忙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些药瓶的名字和成分,然后默不作声地关上了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