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连声道:“秦王.哦不不,王上言重了,郑国昔日里不过是个小吏,没甚么本事,在司空也只是打打杂,这些水利图,都是画着顽的,没有人看得上。”
“怎会没有人?”成蟜立刻从嬴政身后探出头来,甚至扒拉了嬴政两下,似乎嫌弃他碍事,又走到郑国身边,满脸写满了真诚,若不是成蟜生得毫无威胁力,活脱脱便是一个人口贩子,随时要拐孩子的模样。
成蟜诚恳的道:“你分明是个水力方面的人才,依蟜看,整个韩国的司空,都不一定有比你强的人!他们看不上你的水利图,是因着思想落后,那我们王上就不一样了,是不是?”
嬴政:“……”无奈的点点头。
郑国惊喜的道:“成.成小君子,你当真觉得,小人的这些水利图有用?”
“有用!”成蟜信誓旦旦的点头:“有大用!”
不是成蟜恭维郑国,郑国的水利图的确有用,虽然在不懂行的人看来“劳民伤财”,但郑国渠为秦国奠定了统一六国的经济基础,郑国渠一出,关中再无凶年,风调雨水,给百姓带来了无数的福祉。
是,说起来,修一个水渠的财币,的确比赈灾的财币要多得多,甚至连续凶年都不一定能花费那般多的财币,更不要说石头.人力.物资等等这些其余的耗损了。
可凶年每每发生,冲毁农田.家破人亡,这样的损失是无法用财币来衡量的。
若是可以杜绝凶年,更多的百姓便会主动迁徙到关中居住,对秦国的壮大大有裨益。
郑国渠的功绩,是郑国的功绩,也是秦始皇的功绩,毕竟在这么多国家之中,只有嬴政一个人接受了郑国渠,即使在嬴政发现郑国是疲秦的间谍之后,依然让郑国完成了水利。
成蟜道:“眼界小的人,自然看不到大的用处,不过你放心,谁让你已经是我们秦国人了?王上定不会让你这等朱玉蒙尘的。”
说着,还对嬴政眨了眨眼目。
郑国:【我本还在思量着怎么才能说服秦国采用我的水利,没想到如此不费功夫!】
郑国:【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完成特使交代的疲秦计划,便不需要再……再……】
郑国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成蟜,继续想到:【便不需要用身体侍奉成小君子了。】
成蟜:“……”
郑国的脸面露出喜色,不过很快又有些失落:【成小君子待我如此真挚,他是头一个夸赞我有水利天赋之人,而我却安着疲秦的坏心思,我如何对得起成小君子啊……】
成蟜成功拉拢了郑国,对嬴政道:“郑国真是个难得的实在人,他心里头还内疚呢。”
嬴政挑眉:“那蟜儿呢?”
成蟜怪:“我?”
嬴政点点头:“蟜儿可曾内疚?”
成蟜更加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儿:“蟜为何要内疚?”
嬴政道:“蟜儿在哥哥面前勾三搭四,拉拉扯扯,便一点子也不会内疚?”
成蟜:“……”勾……三……搭……四?
嬴政抱臂道:“郑国是韩国特使讨好你的,你照单全收不说,还对郑国夸赞有嘉,明日里你对郑国另眼相看,宠爱十分的流言蜚语定然传播开来,蟜儿,你该如何补偿为兄?”
成蟜:“……”一句话,我便宜哥哥吃醋了!
成蟜笑道:“那……哥哥打算让蟜如何补偿?”
嬴政和成蟜还未进入别馆的屋舍,直接将成蟜压在院落的矮墙上,吻住成蟜的嘴唇。
“唔!”成蟜吃了一惊,这里可是韩国的别馆,也不知周围有没有人。
嬴政感觉到成蟜的挣扎,立刻更加卖力,温柔的抚摸着成蟜的脖颈,仿佛安抚小猫咪一般,成蟜根本是个青瓜蛋子,哪里受得了这些,立刻化成了绕指柔,膝盖发软,险些顺着墙面出溜下去。
嬴政搂住他的后腰,笑道:“蟜儿紧张的模样十足乖巧。”
成蟜无奈的翻了个白大眼,青天白日的靠在墙根亲秦始皇,这么刺激的事情任是谁都很紧张好不好?
他刚要说甚么,吓了一跳,竟有人站在他们附近,因着方才二人太过投入,成蟜和嬴政都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那人长身而立,手中捧着一沓子文书,平静且安静的候着,似乎在等他们亲完。
“哥、哥哥哥……大哥?!”成蟜感觉自己要下蛋一样!
是斗甯!
斗甯淡淡的道:“后日启程,甯是来送公文来给王上过目,这些是要用印的,这些是不需要用印的。”
斗甯将公文分成两摞,道:“那甯帮王上送进屋舍去?”
嬴政点点头,斗甯便作礼离开,往屋舍而去,推开门,将两摞文书放在案几上。
成蟜目瞪口呆的看着斗甯从自己面前恭敬的路过,纳闷的道:“大哥他方才看到了么?”
嬴政淡淡的道:“除非斗甯眼瞎。”
成蟜摸着下巴道:“若是按照大哥往日里的秉性,早就冲出来了,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嬴政道:“何止是今日转性子?这两日都是如此。”
成蟜迟疑的道:“难道大哥终于想开了,不反对咱们在一起了?”
嬴政挑眉一笑:“寡人看不见得。”
“那是为何?”成蟜询问。
斗甯放好了文书,本想立刻离开的,他刚一出门,便看到了带着虎贲军巡逻的王翦,王翦正好迎面走过来,斗甯下意识顿了一步,稍微错后动作,回身十分刻意的重新整理着摆放整齐的两摞文书。
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