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他代表学校去参加的美术竞赛拿了一等奖,回来后班主任陈雅琳就夸了他,并让他准备在下一次升旗仪式上给大家讲讲学习经验。
可是...他哪里有绝妙的经验可以分享嘛......
殊不知,教学楼里,正有人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
对于家里捐了楼,还是没进顶尖的班级,而是被应付式地塞进吊车尾的八班,陆滇的态度仍旧非常无所谓。
反正他又不来上学,老爷子愿意砸钱听响,关他什么事。
在原来的学校,一个月里有二十八天他会从围墙翻出去飙车,剩下两天睡大觉,成绩自然一塌糊涂。
但这周,他那位甚少露面的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派了一堆保镖跟着他,不管他学不学,人只能待在学校里。
陆滇放松骨节,那上面一片青紫,眉眼沉沉压着不耐。
周身嘈杂,这个班的纪律不佳,但比起他曾经混的地方仍然强太多,都是些公子哥,不学习整天逃课,还能交上那么一两个狐朋狗友。
可这里呢?
在传说中“不好好学习就只能上95了”的省实验里,即使是差班,能差到哪里去?
考六百多分的差生。
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蒙头大睡,做了好几天边缘人,他堵不住耳朵,不可避免地有了点收获。
比如说明阳高中这群好学生忙碌而枯燥的生活里,似乎只有两个焦点。
怎么解更快的附加题,和三年一班的班花白葵同学。
哦,应该就是食堂里那两个高中生嘴里的小葵。
原来是个男的。
听说长得可标志,还是稀有的特殊瞳色,成绩好,会画画,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喜欢助人为乐,每年都被评选为最佳班长。
总之,集齐了所有好学生的特点。
恰巧是陆滇最不感兴趣的那类人。
整整一周,白葵这个名字,他耳朵都要听起茧子。
又在说了。
“今天的国旗讲话人是白葵,天啊多久了,终于又能看见他了!”
“你快看看我的刘海油了没?”
“喂,赵美涵你别臭美了行不行,白葵又不会看你,要看也是看我啊,上个月我还在操场捡到了他的饭卡,他问了我名字呢。”
被称作赵美涵的女生举起镜子翻了个白眼,口吐芬芳:“一边儿去,臭男人别挨。”
“我的宝贝女儿,妈妈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硬邦邦的男人。”
“......”
广播里激昂有序的铃声,所有人都穿好了校服外套,排队准备去操场了。
教室很快空旷。
陆滇鼓躁的额筋渐渐平缓,拉高外套,刚想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