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雨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把整本书认认真真地通读了一遍。
这个年代的教材充满了政治色彩,有的课文让刘欣雨觉得既好笑又无语,不过很多的课文三观却是极正的。
认真地看过读过,刘欣雨心里有了底,就把课本先放在一边,拿出张红霞的面料开始裁剪。
王三妹过来学了几天,终究还是没能学会踩缝纫机。
无论刘欣雨怎么教怎么示范,王三妹只要一上机,缝纫机完全不听她使唤,明明应该往前,却总是前后不公,最后线被搅成乱麻,针被弄断了好几根,看得陈招娣直皱眉。
干脆就不让王三妹再学缝纫,只让她帮着刘欣雨给书包收了几天的尾。
陈招娣曾经提过蒋玉珠,刘欣雨也点了头,结果人家刘丽芳不同意。
刘欣雨只能呵呵了。
虽然刘欣雨对刘丽芳不感冒,甚至有些不屑,但是对她的几个儿女与二叔家的堂妹堂弟一视同仁,除了已经不再上学的蒋玉珠,所有孩子包括两个小不点每人一只双肩包。
至于表弟表妹的双肩包会不会被刘丽芳拿去换钱换粮,刘欣雨当然不会去管也管不着。
书包也不是刘欣雨亲自送去蒋家,而是让陈招娣送过去的。
刘欣雨实在受不了白炽灯的黄光和昏暗,听说供销社进了一批日光灯,二话不说就往镇上跑了一趟,给自家的堂屋装上了日光灯。
有了日光灯,就能更好的利用晚上的时间,白天则可以跟着刘厚兴陈招娣或者刘青松进山了。
最近老天似乎知道刘欣雨几乎每天都要进山,隔三差五会在傍晚时分下场雨,导致刘欣雨的运气也好到爆,每次进山就没空过手。
蘑菇捡到手软,野鸡野兔总往刘欣雨面前窜,这天更是猎到了一头小野猪。
干蘑菇已经晒了好大一袋,钱包也越来越鼓。
虽然不能与辛雨时代相提并论,而且也更辛苦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刘欣雨很享受这种从无到有的成就感。
收获满满让刘欣雨的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连晚上做衣服时缝纫机的声音都觉得悦耳了几分。
花了五个半天和晚上的时间,刘欣雨把张红霞和陈家络的衣服都做了出来,当然还不能算是成品,必须经过试穿才能知道是否合身。
与张红霞约定的试衣时间是九月四日,正好是个星期天,算起来还有十天,不急!
倒是可以利用这几天的空窗期给自己勾一件外套。
勾针和毛线针也是在供销社的大库里淘来的,这两样东西不是积压品更不是残次品,价格当然不便宜,刘欣雨都没敢告诉陈招娣实话。
毕竟毛线针完全可以用竹子自己加工,根本不需要花这个钱,但是刘欣雨是真的很喜欢这套毛线针。
没错,刘欣雨买的是粗细不一成套的毛钱针,花了她十几块钱呢!
结果买回来到现在都没用过,实在没时间织毛线。
用毛线针织毛衣不如用勾针来得快,刘欣雨打算给自己勾一件外套。
线嘛,她也不打算用张洪亮寄给她的毛线,而是用自己染成淡青色的棉线。
刘欣雨很久没用过勾针了,开始用的时候显得有些生疏,甚至还用错了针法,勾出来的小样与自己脑子里想的完全不一样,做了一个晚上的无用功!
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进山,干脆先不勾了,等明天从山里回来再说。
这是学校开学前最后一次进山,刘欣雨本打算往深处再看看,结果陈招娣坚决反对。
虽然刘欣雨十分轻松地猎了只野猪,谁知道深处会不会有更多更大的野物呢?
刘欣雨到底只是个女孩子,万一有更大更厉害的野物,他们谁也帮不上忙。
好吧,那就不往深处去了。
那就去看看板栗、山楂还有白果的成熟情况吧。
山楂更红了,有那么几颗已经相当饱满,刘欣雨摘了一颗尝了尝,果然已经不那么酸了,再挂上十天半个月陆续就可以采摘了。
白果还不行,抱着树干摇了好一会才稀稀啦啦地掉了几颗下来,而且成熟度也不太够,还是得等到九月中旬才能收获。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季节不会随人的意志改变,只能等了。
好在板栗树这边给了刘欣雨一些惊喜,阳光比较充足的那几棵板栗树,居然有好些毛果子裂开了口,像是裂嘴对着刘欣雨大笑呢。
“奶,快来,这里好些毛果子已经开口了!”刘欣雨兴奋地对着陈招娣喊道。
幸好今天脑子一抽将家里的几双胶皮手套和蛇皮袋都带了出来,否则既没效率也没装的袋子。
“咦,欣雨,你是怎么知道有板栗可以收的?”刘厚兴惊讶地指着刘欣雨从背篓里拿出的皎皮手套和蛇皮袋问道。
刘欣雨呵呵一笑道:“我哪里知道啊,不过是出门前,去杂物间拿弓箭,看到手套和蛇皮袋脑子一抽就带来了。幸好带了要不然今天得后悔死!”
“哎呀,咱们欣雨真是个福星!”陈招娣一边利落地摘着裂开的毛果子,一边乐呵呵地夸赞刘欣雨。
从教会大家抓黄鳝开始,陈招娣不再时不时地流露出对刘欣雨的嫌弃,更多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不遗余力地夸刘欣雨。
这让刘欣雨有点小得意,也有些失,辛雨小时候,妈妈经常像陈招娣这样夸她是小福星,也不知老妈现在怎样了。
唉,再也回不去了,她也就穿成刘欣雨那天曾经在梦中见过老妈,之后再也没梦到过了。
想也没用,还是多多摘板栗,赚钱钱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