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表姑娘继续说下去就是,急什么!”
那呵斥,让三夫人闭嘴了。
论嫡庶,大房是嫡长,而她跟的三爷是庶子,论尊卑,对方是国公夫人,自己不过是三夫人。
她想帮自己女儿说几句话,这会也不敢言了。
将所有人态尽收眼底的江云亭小心吐出一口气,定国公府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表面团结,内里实则暗流涌动。
三夫人看似为了女儿,何尝不是想借此让大夫人吃个亏呢。
定了定心,江云亭柔声开口。
“老夫人不用担心,这安香本身没有问题,那款檀玉香本身也没有问题,只……”
她话还没说完,沈怜就出声打断。
“既然都没有问题,你在这里故作玄虚些什么,难不成这两个香合在一起才有问题?”
“我告诉你江云亭,这里是定国公府,不是你能耍心机的地方!”
这话说的直白,她嗤笑着,一副看江云亭耍手段出风头的不爽态度。
江云亭捏着手指,因为对方的话,她眸光稍暗,却没避开对方的眼。
“三小姐说得对,这两种香单用没有问题,合在一起用,对寻常人也没有问题。”
“可表嫂如今有孕。”
“檀玉香中有玉藤萝,安香中有安木,这两者合二为一,有红花之效。”
红花,活血化瘀之物,乃孕妇大忌。
说到此,她不再言。
“混账东西!”
老夫人将手里茶盏砸在桌子上,那一声脆响让江云亭眉梢一跳。
“敢情是有人想要借我的手,来害我重孙儿不成?”
“去,拿着老身的名帖去宫中请孙太医过来。”
老夫人发怒,整个屋子噤若寒蝉,江云亭看的明白,就连自家姨母都不敢造次。
唯独大夫人,依旧保持镇定,平静坐在椅子上等候结果。
“大孙媳妇,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老夫人起身走到王氏身边,牵着她的手关怀着。
受惊的王氏这会脸色不好,一堆人围着她,她吞吞吐吐一句话:“我,我还好。”
如此勉强的态度怎的不让人生疑。
“沈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二夫人还是怒喝一声,对王氏这一胎她很重视,这可是二房长孙,也是定国公府第一个重孙辈。
“二嫂,一定是有误会,我家怜儿不会做这些的。”
“再说,还不一定是真的呢。”
三夫人瞥着站在边缘不再说话的江云亭,那意有所指的表情让江云亭垂下眼帘只当不知道。
她既然说了,自是问心无愧,也无悔。
要是就此被赶出这里,她认了就是。
“我家云亭自是个好孩子,不会害人!”二夫人对江云亭表示维护。
她将江云亭拉到自己身后,冷眼看着三夫人:“你再敢瞎说,我撕了你的嘴。”
二房亦是嫡子,虽说无法继承国公府爵位,可身份上到底不一样。
三夫人被怼,只能闭嘴,可看向江云亭的目光带着针,刺的疼。
江云亭也是无奈,帮了自家姨母,到底是将三房给得罪了,往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都给我闭嘴,等太医来便是!”
老夫人发话后,这闹腾才彻底停止。
没多久,孙太医匆忙赶过来,得知经过,他看了眼江云亭道一句。
“这位姑娘说得那两样,作用在一起的确有红花之效。”
江云亭的说法被肯定了一半。
诊脉过程中,二夫人虽然着急,却不敢多问什么。
定国公府得帝王厚爱,孙太医是定国公府常用的太医,有了结果后也没废话。
“少夫人的脉象稍弱,确有滑胎之相,好在发现的早,喝几服药,再卧床休息十来日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