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笑着对她说:“我们年年这么会画画,以后也来报考美院,当我的小学妹好不好啊?”
原来妈妈也曾经希望她能一直手握画笔。
梦境很短。
孟年被人叫醒。
朦朦胧胧睁眼,她被人温柔地抱进怀里。
男人嗓音轻缓:“饭做好了,要下去吃吗?”
孟年趴在他的肩头,弯了弯嘴角。
“叶先生真是精力充沛。”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抱着她做了那么久。
现在连晚饭都一并承包了。
叶敛笑着贴她的唇,和她鼻子蹭鼻子,“没办法,要养老婆,当然要能干一点。”
晚饭是在三楼用的,只因为孟年发现自己的膝盖上青了一大块,于是她就被禁止了下楼。
“好像是浴缸那次磕到的。”叶敛内疚地帮她上药,吹了吹,视线挪到一旁,看到一个疑似手掌印的痕迹,自责地拧眉,“对不起。”
孟年没觉得疼,她只是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罢了,“不用小题大做啦。”
不过倒是没拒绝他的要求,毕竟她现在腰和腿还酸软无力,实在不想动。
简单地填饱肚子,孟年又困了。
外头依旧狂风大作,雷雨交加。
孟年窝在叶敛怀里,睡得香甜。
晚上十点,一个惊雷炸响。
怀里的女孩不安地动了动。
叶敛低头亲了亲她,看她慢慢松了眉头。
嗡——
嗡嗡——
叶敛抬眸,看到孟年的手机来电。
在开始播报那一瞬,他没来得及看是谁,果断接通了电话。
叶敛没想太多,只想着不能让她被语音声吵醒。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与人群的欢呼声。
像是在酒吧。
叶敛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来自国外。
恰好就是叶存礼留学的那个国家。
叶敛情冷淡,再次把手机抵到耳边,不出声,只听着对面发酒疯。
“年年,年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呢?”
“我不过是犯了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为什么就要把我判死刑?”
“清忆虽然追着我来国外,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不知道她对我……”
对面说着说着,开始不甘心地发狠:“年年,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也很受欢迎?你错过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放了会狠话,又开始示弱:“出国前我和奶奶说,让她帮我照顾你一些,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又谈恋爱了让她一定告诉我。她还没给我打过电话,所以你现在还是单身吧?”
“我们从高中开始就认识,知根知底,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都改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不嫌弃你眼睛看不见,就算你一辈子看不到我都养着你,以前的那些朋友我也不联系了好不好?”
叶敛默不作声听着,眸色晦暗。
叶存礼见人沉默,心头一喜,又说了好多哄人的话。
“孟年,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们都别闹别扭了好不好?我还在等你,没给任何人机会。”
“你说‘好’,可以吗?只要你点头,我立马求我小叔放我回去,我们——”
叶敛终于耐心告罄。
他微微启唇,“滚。”
熟悉的清冷声音如凉水浇下,叶存礼瞬间酒醒。
电话被男人挂断,长按关机,随手一扔。
他仰靠在床头,一股无力与烦躁又在撕扯他的灵魂。
“嗯……”
怀里人嘤咛出声,将他险些化为齑粉的理智又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