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的玉足纤细,皮肤也娇嫩得很,那大片的红,大约过一夜就得起水泡,看着触目惊心。
等抹了獾油,楚琳琅终于镇定下来,只是一双眼哭得红肿,嘴唇鼻头也粉红一片,看上去就憔悴萎靡了些。
她抬眼看了一下默立一旁的司徒晟,他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想到自己方才打他打得咚咚响,楚琳琅有些歉意。
毕竟是自己先惊吓到了熟睡的他,而她也是自己倒退踩上炭盆子,并非被他推入炭盆的。
她因为下堂而无处安身,接受着司徒大人的照拂,却不顾尊卑,如此在下人前打骂他,实在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她连忙清了清嗓子:“大人,方才疼得紧,若是冒犯了,还请见谅……”
她道歉很诚恳,可司徒晟却不接话,面皮紧绷,似乎依然在生气……
她的脚不能挨着地,夏荷与冬雪试着一起抬她回屋。
但是女子的气力小,一时抬不动,楚琳琅被她俩颠得一趔趄,伤脚沾了地,又是疼得掉眼泪。
司徒晟终于开口道:“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依旧像方才一样,从两个丫鬟的手中一把稳稳抱起了楚琳琅,将她送到房中休息。
方才从书房奔出来时,情况紧急,楚琳琅疼得大哭,没时间尴尬。
可是这时被他抱着,才发现,这姿势……竟然这般暧昧。
她的半个身子都贴在了司徒晟的胸前,这太不成体统!
可偏偏做这事的是司徒晟,看着他俊朗正气的脸,都不忍心斥责他在占女子便宜。
楚琳琅只能强作镇定,安慰自己是嫁过人的半老徐娘,不必像小姑娘那般斤斤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毕竟她不能从外院的水井边,飞回内院房中吧!
看司徒晟不苟言笑的样子,似乎还在生她的气,她不好再火上浇油,让他下不来台了。
被他放到床上后,她强自挤出一抹笑,又问了一句:“那个……方才太疼,一时情急,有没有打疼了大人?”
司徒晟并没有回答,他紧锁的眉头从方才就没有松开过,目光落在那可怜兮兮的玉足上不动。
他的确在生气,却是在气自己。
他向来觉浅,就算是到了夜里,有时也要许久才能入眠。
可就在方才,满屋子都是楚氏身上馨香的味道,他看着她认真习字的脸,恬静得让人心安。
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慢慢闭上了眼,昏沉睡去。
只是到底觉浅,她一挨近,他就猛然惊醒,却吓到了她!
他陷入沉思,目光一直未动,楚琳琅看他盯着自己未着鞋袜的脚,顿时有些羞涩,连忙拽了被子将脚盖住。
这一盖,正好挂到了烫伤处,疼得她又哎呦了一声。
司徒晟这才回过来,发觉自己方才盯着女人的脚看,太过失礼了。
他抿了抿薄唇,只简单说了句:“你好好养着……”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院子就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也不知他又在做什么木工活消遣时光。
因为脚底都烫伤了,楚琳琅也着不了地,连晚饭都是夏荷她们端到在床榻上吃的。
到了晚上,夏荷要留在琳琅的屋子照顾她,可是琳琅却不太习惯有丫头留在房中,就让她回屋睡去了。
晚上夏荷掌厨,菜做得有些发咸,琳琅饮了几杯熬好的豆蔻熟水解渴。
脚疼得睡不着,她就把床边小桌的灯点着,看了一会连环画册。
结果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熄灯睡了一会,却觉得内急,煎熬得有些睡不着。
琳琅这才发现,起夜成了大问题!
她现在跟夏荷、冬雪她们不住在一个屋子。
毕竟现在自己顶个管事的名头,若还要摆官夫人的款儿,让丫鬟在自己的屋子里服侍,就有些不像话。
她平时夜里也没有指使丫鬟的习惯,更不耐夜壶的味道,所以屋子里就没放。
而两个丫头平时夜里一般都睡得沉。
她现在下不了床,却想起夜,轻声唤了两遍,却迟迟不见有人来。
可内急又忍不住了,琳琅只能试着咬牙下地。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外敲叩窗棂,同时低沉的男声响起:“我还没睡,你方才是不是在唤人?”
啊?楚琳琅都有些傻眼了,她叫的是两个丫鬟,怎么来的是司徒晟啊?
不过她的这间房原本就是主人房,的确挨着他的书房更近些。
楚琳琅只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然后道:“麻烦大人叫冬雪她们过来。”
窗外的人沉默了一下说:“你先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