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予还没有见到人,便见识了一场闹剧,也有一些意外。
“他是董子凌?”
周源点了点头。
“可真不像。”裴疏予低声道。他认识董军的时候,董军已经身居高位了,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个脾气。
“董子凌原来不是这样的。”周源开口道,但随即想起裴疏予已经看过资料了,便没有再说话了。
董子凌是董军名正言顺的儿子。他原本就因董军在外面乱搞而对他心有怨怼。后来董军出事了,身后的烂摊子却没有收拾干净,以至于他和他母亲张月茹没少被董军的一堆情债找上门来闹。所以要说谁最恨董军,大概裴疏予还得排在他的后面。身前有一个出事的父亲,董子凌大学毕业后举步维艰,自然性子也不算好。再加上,张月茹又病了,昔日意气风发的官少爷,便彻底消失无踪了,剩下的不过是眼前这个连个病房都争不赢的年轻人。
裴疏予此番过来便是来找董子凌的,但是一直到董子凌离开,他都没有过去。正在周源以为他放弃了的时候,他朝着那张摆在过道上的病床走了过去。
“你是?”张月茹看着走过来的人,愣了一会儿,随后在裴疏予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便认出了对方:“裴疏予。”
“您认识我。”裴疏予有些意外,毕竟他和董军打交道的那些年,董军和他的原配妻子闹得并不愉快,他也从未见过对方。
张月茹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那您应该猜得到我为什么来了吧?”裴疏予见她不答,便开门见山的说着。
张月茹的脸色苍白了一瞬,随即道:“裴疏予,当年对不住你的是董军,和我们没有关系,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过得并不好,所以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拿不出来更做不了什么。”
“是吗?”裴疏予笑了一下,眼角也添了一些冷意:“那您没有听说过父债子偿吗?”
张月茹怔然的看了他半天,突然抓住他的手道:“子凌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动他。”
“张姐,我和董哥相识了五年,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他也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但他还不是说把我扯下水便扯下来了。我以为你见过他的手段了,便不会觉得那些手段上不了台面。你要我不动董子凌也可以,但是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就看张姐愿不愿意给了。”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张月茹聂诺的开口。
“张姐,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明明变成这个样子,她们也不愿意相信你们没钱吗?因为董军是只老狐狸,他不会做没有后路的事情。她们不信,我也不信,而其他人也不会信,否则你以为董子凌为什么每次都找不到工作。”裴疏予带着冷然的笑意看着张月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下去。